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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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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把子,成了结义兄弟你也姓张,俺也姓张,一笔难道还能写两个张字不成小德张此时远未发迹,张勋屈节下交,自然是荣幸万分,少不得在隆裕面前吹张勋的好处,一来二去,张勋在隆裕心目中也挂上了号。

徐世昌容得下张勋,新任东督赵尔巽便不同了。他原本就看不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张勋,到京后听得对方纪律废弛、狂嫖滥赌、玩忽职守的劣迹更是气得不行,县官不如现管,以前任川督可以将这些都当笑话听过,现在继任东督,正好是张勋的顶头上司,便决心拿他开刀作为整顿东三省吏治的开始。大丧期间赵尔巽派人请了好几次,张勋都一直躲着不见,反而放出风声,谓“老子朝中有人,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

但赵尔巽是什么人那是皇帝亲自下诏慰勉,肩负“刷新吏治、清理财政、整顿国防”重任,准一切便宜行事且御赐尚方宝剑的人,哪会将这种跋扈放在眼里。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烧到了张勋,他命所有下属都来参见,准备给张勋一个下马威,但张迟迟不到,经过戈什哈好一番寻找,才知道他仍逗留在京,要乘坐当夜火车才来赶来奉天。

次日见面后赵尔巽气急,骂道:“总督节制属下文武,你这个提督居然迟迟不至,眼里还有我么”

按清代习俗,不要说总督,提督即便见了巡抚也要递手本、以下属之礼参见。但他既然存心跟赵尔巽过不去,自然也不会这么恭敬,反说:“我只知道按朝廷规矩,提督是从一品,您也是从一品,属不属另当别论。再说我是东三省行营翼长,节制三省防军。次帅,你管三省,我也管三省呢。”张勋文化不高,却是尖牙利齿赵尔巽字次珊,他不称“大帅”而称“次帅”,意思就说我和你是平级的。

从没有哪一个提督敢这么跋扈,赵尔巽气得不行偏又驳不倒,想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从前徐菊帅任总督你怎么执属员之礼”

“他是我地老长官。”徐世昌曾任北洋的营务处总办,张勋作为营官自然是属下。说明白了还不解气,他又加了一句:“你怎能跟他比”

打完这阵口水战,张勋又晃悠晃悠回北京去了。他口头上占了便宜,却把人彻底得罪了,第三天赵尔巽便专折参劾,指责他“于防务吃紧之时,竟敢擅离职守,数月不归,以致各营统率无人,纪律荡然,应严加整饬议处。”而且不等京城回令,赵尔巽便祭出尚方宝剑,随后命令张作霖、冯德麟接收了张勋所部,张勋转眼便成了光杆提督。

赵尔巽说话的分量自然不轻,没过两天便下了上谕:“着免去行营翼长一切差使,迅赴甘肃提督本任。”

这一下把张勋整得很惨,没有兵就没有饷没有饷又到哪里去吃空缺他只好重新走小德张的路子,想通过皇后地关系转,但也有心腹提醒他,可以打毅军的主意。毅军统领姜挂题年逾六十,极为老迈,况毅军同是防军,说起来名正言顺。小德张对此极力支持,表示愿意效劳,只提醒他,姜桂题现任直隶提督,但如果端方不点头,这事是办不成地。

张勋的求见便是为此而来,但他是个妙人,毕恭毕敬地见过礼后对说道:“听说大帅是海内名家,对字画鉴赏最为熟谙,俺张勋是个老粗,这里有几样东西不识货,想请您老过目一二。”

他一边说一边感慨:“可怜俺老张这么多年了,一直都看不懂是什么”待他拿出东西,端方倒吸一口冷气,眼睛都直了

第二卷席卷大江南北

第三十三章各显神通

来张勋递过来的根本不是寻常字画,分明就是黄庭坚迹,端方定睛一看,上面还有大内珍藏的记。

“俺老张当年扈护有功,太后老佛爷赏了好几件呢。”这话别人说端方也许不信,但张勋当时极得圣宠,红得发紫,大内之物赏他也是正常。

一边想,一边端详着字画,端方的嫉妒心便上来了:可惜了这些真迹,碰到张勋这样一个俗人,正是明珠投暗。但他同时也很清楚,什么看不明白分明是张勋的假话,记与签名足以证明一切,随便找个人就知道了,哪还用得着大老远地跑来。

借口一定是借口端方笑吟吟地,听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想着大帅最好古物,眼力又好,某才敢拿来献宝。”

“客气了,客气了。”端方嘴里客气,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字画,流露出那种贪婪、渴望的目光。张勋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故意道:“真恨不得在大帅底下当差,天天讨教,让老张下半辈子也沾点墨水。”

来了来了终于说到正题了。端方端起茶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有少轩这样的人物襄助,我自然是喜不自胜,可惜现在我没北洋大臣的头衔,这军队委实有些难办。”

“说难办呢也难办,说好办呢呵呵”张勋自顾自一笑,“听说姜老将军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太爽利,早有急流勇退之意。只是一直担心没人接班而勉为其难。勋不才,愿自荐于大帅。”

“这个嘛”端方打着哈哈。

“朝廷的意思我已经探听过了,上面说防军既然归总督所辖。这用人大权自然归大帅掌握。北洋一节大帅已经受了委屈,自然便不能再”

“少轩言重了,都是为朝廷当差,如果斤斤计较帽子哪里对得起皇恩浩荡我这里没有问题”

张勋大喜,他原本也没有指望端方出面替他活动,只要不反对便行。当下连连作揖:“多谢大帅栽培。”

“这东西名贵的很,藏好了,切莫差池。”

“大帅”张勋满脸堆笑,一副谄媚,“我老粗一个,放这些东西真是糟蹋了,大帅是风雅人,这些东西便用得着。”

“这怎么好意思”

“倒是我不好意思了。大帅刚刚上任。我连贺礼银子都拿不出,只能拿些字画来凑数,真是对不起大帅。”张勋笑眯眯地说道,“将来到了大帅手下。免不了还有几幅字画要请求指点,您千万别推辞”

这话说得端方心都痒死了。事成之后还有谢礼这买卖划得来。

又过了三天,三天里端方对着几幅字画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投入,巧得很,居然又有人来拜访。这回来地却是姜桂题,端方皱皱眉,张勋也见了,不见他总不好。张勋果然没撒谎,姜桂题不仅须发皆白,而且走路都摇摇晃晃,真是垂垂老朽。

“听说大帅新任,标下早就该来拜见。”颤颤巍巍地姜桂题居然还要跪拜下去,唬得端方赶紧拦住。

寒暄了几句,姜桂题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利市封,恭恭敬敬地说道:“按直省规矩,大帅亲兵概由毅军关饷,这是头一个月的数目,请大帅清点,可曾短少”

端方其实只带了几个心腹幕僚上任,哪有什么亲兵。对方这么一说,就疑惑着从中抽出来一看,整整两万两银子,不要说给大帅亲兵关饷,怕是给全体毅军关饷一个月都差不多够了。端方何等人物,当即就明白对方的来意,但他不点破,只等姜桂题说。

果然,踌躇了一会,姜桂题还是开了口:“大帅,最近外面有关于毅军地风声,不知道您是否有所耳闻”

“哦什么风声”

“有人在打毅军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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