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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醒悟了,天啊无晋买下那块地,三十六亩的土地,这这下不是要发大财了吗他紧紧盯着无晋,心中被震惊得恍恍惚惚,就仿佛无晋是一个妖怪。
“五叔,你怎么了”无晋推了他一把。
皇甫贵终于醒过来,他长叹了一声,“难怪我发不了财,我没有这种魄力啊”
这时他的激动已经渐渐过去了,开始冷静下来,他又想起一件不妥之事,眉头一皱说:“我很担心其他店铺,他们会容忍八仙桥改道吗尤其是杨记酒楼和对面的杨记药铺,这就等于割了他们的卵子啊杨记酒楼肯定会联合其他店铺对付我们,无晋,这些后果你考虑过吗”
无晋慢慢悠悠说:“我当然考虑过,其实早在我买这块地之前我就考虑好了。”
皇甫贵精神一振,急忙问他,“那你有什么应对办法吗”
“我有两个办法”
无晋伸出两个指头,脸上充满了对其他店铺的不屑,“一个不妨称为小人之计,另一个则叫做君子之谋。”
皇甫贵更有兴趣了,他连忙搬张小凳子坐在无晋面前,“给五叔说一说,让我也定定心。”
“其实说一个小人之计,五叔就能定心了。”
无晋拎过茶杯,喝了口水润润喉咙,这才徐徐说:“五叔不是说杨记酒楼会联合其他店铺来对付我们吗那很好,我就让维扬县所有的乞丐去他酒楼里要饭一个月,看他还敢不敢”
“毒”
皇甫贵一竖大拇指,“此计大毒”
皇甫贵毫不怀疑无晋的能力,连黑米那种狠人都听他指挥,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他想象着每天几千个乞丐挤满杨记酒楼要饭的情形,心中便觉得万分的幸灾乐祸,此计一出,恐怕杨记酒楼就此完蛋。
“那君子之谋呢”皇甫贵搓了搓手,忍不住又笑问道。
无晋向他招招手,意思是要低声说,皇甫贵凑过耳去,无晋眯着眼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个君子之谋嘛我先卖一个关子。”
“我真的服了你”皇甫贵无可奈何。
天还没有大亮,临时过桥动工的消息便传到了杨记酒楼,杨记酒楼的东主叫杨荆州,年约三十五六岁,人长得又瘦又小,一张瘦脸长着一双特别大的招风耳,给人印象深刻,杨荆州祖籍是江陵郡人。
杨家原来是开药店的,八仙桥对面杨鸿煮药店就是杨荆州祖父创立,他们家是运气好,两百多年前长江大水,水漫荆州,百万难民东逃,朝廷下令难民就食于楚州,他们祖上便带着一家人逃难到了维扬县,那时的维扬县还小,他们家便在东城门外买地建屋,一住就不走了。
不久维扬县扩大,他们家便由城外变成了城内,正好就在八仙桥桥头,桥头两边都是他们家,又过了一百多年,八仙桥一带开始繁华起来,杨家便先在桥北开了药店,生意开始红火。
十五年前,杨荆州的父亲在桥南修建了杨记酒楼,生意越来越好,杨家开始发达,杨荆州甚至娶了齐家之女为妻,虽然不是嫡女,但能娶齐家之女,那也杨家的荣幸。
有了齐家的支持,杨记酒楼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成为维扬县三大酒楼之一,就在杨荆州踌躇满志,准备把对岸的药店也改成酒楼时,他听到了消息,八仙桥要重修了
他家在药房的后面,是一片占地五亩的中宅,一大早他便被大掌柜叫醒了,“东家,快起来吧有急事。”
大掌柜姓徐,五十岁出头,从二十岁开始在药店当伙计,已经给杨家做了三十年了,十年前接手杨记酒楼,他颇善经营,将杨记酒楼做得红红火火。
若不是万不得已,徐掌柜不敢来叫杨荆州,昨天为一百两银子募捐之事,他被杨荆州狠狠骂了半个时辰,别人家都绢了二十五,凭什么杨记酒楼要捐一百两,将徐掌柜骂得狗血喷头,最后七十五两银子,徐掌柜个人负担四十两,每月从他的月俸里扣,这才了结此事。
杨荆州被吵醒,他见天刚蒙蒙亮,不由怒道:“什么事啊”
“东家,那边在建桥了”徐掌柜依然战战兢兢说。
“建什么桥”迷糊中,杨荆州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重修八仙桥,在建临时渡桥。”
“这又怎么了不很正常吗”
“可是可是临时渡桥不是修在我们这里,在最西头”
“什么”
杨荆州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慌忙穿起衣服,开门出来便急问:“桥修在哪里”
“在胡民巷口上”
“胡民巷”
杨荆州的眼睛瞪圆了,“走看看去。”
七十九
无晋还没有梳洗便被皇甫贵拉出了当铺,“你去给他们讲一讲,桥要修得结实点,万一塌了,责任人是我”
“五叔,没有问题的,你担心什么”
无晋无可奈何,只得走出当铺,老远便看见了杨记酒楼东主杨荆州和徐大掌柜气喘吁吁跑来。
“出什么事了,徐掌柜”无晋笑眯眯问,他认识徐掌柜,却不认识杨荆州。
徐掌柜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稳重,什么事情他没有把握,他绝不会乱说话,上次无晋请黑米去杨记酒楼吃饭,他是看见了,所以当昨天黑米来募捐建桥费时,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想到了这件事是晋福记在做手脚,但是他没证据,而且桥也并不是修在晋福记当铺门口,只能说有可能,所以他昨天宁可被东家骂死,他也不敢乱说话。
徐掌柜见无晋问他,便指了指前面,“东家要去看一看临时建桥”
这时,胡民巷那边传来了杨荆州的大喊声,“你们不能在这里修,应该在老桥旁边”
这样大喊大叫有点太丢脸了,徐掌柜本来向跑过去,听见东家这一喊,他脚步迟疑了。
修桥的工匠各自忙碌,谁也没有理睬他,他们只认请他们修桥的东家,杨荆州大喊大叫一通,没有人理他,他又气又急地回来,皇甫贵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杨东主,我很同情你啊”
杨荆州气得狠狠瞪他一眼,对徐掌柜道:“我们走”
“东家去哪里啊”
“我要召集大家开会,商议此事”
无晋摇了摇头,第一个不识时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