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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酒杯,自嘲似地摇头苦笑一声。想当年,他白手起家,何来这许多瞻前顾后可这家业越来越大,心思却比以前小了许多,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有一点比不上了。若是在从前,一个区区的刘,又怎会放在他乌氏的心上哈,这也正应了那句话,岁月催人老
不过细想一下,乌氏又觉得,确需要感激一下刘。
当初若非是刘给他出主意,让他从乌氏迁移到九原郡的话,又怎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发展
不到九原,还真不清楚,这块荒芜的土地上,蕴藏着如此众多地机会。
这该死的九原郡,倒的的确确,让乌氏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
“你刘非池中之物,若不是如此,我定会扫榻相迎,与你如当年在乌氏堡那般,痛饮一番。只可惜,这一座山上,却容不下两头老虎。我乌氏榻边,岂能容得你刘酣睡
刘君侯,实在是对不住了”
乌氏喃喃自语,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将杯中的酒,呼的一下子泼洒在熊熊的火塘子里。
的声响不绝,一股白色地雾气,窜起。
这大厅之中,顿时弥漫着浓浓的酒香
夜深了
风雪在过了子时之后,也越来越大了。
乌氏在喝了几杯酒之后,终于稳定下了心神,回房睡下。
不过,乌氏睡得并不是很死,并且在睡梦中,不断浮现出刘面容。大概快到丑时,他突然间一声大喊,呼的坐了起来,一身淋漓地冷汗。那千娇百媚的小妾,被乌氏惊醒。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乌氏心跳急促,闭上眼睛,努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而后长出一口气,现出一种颓然之色。
“没事儿,只是做了个梦”他披衣而起,“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也不管那小妾是什么反应,乌氏径自披衣而出。他总不能告诉小妾,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乌应元和乌廷威血淋淋的朝他呼喊,然后就显出了刘,手持利刃,狞笑着向他逼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想必是这个原因吧
乌氏走出卧房,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坐着,看着面前火塘子里,那渐渐微弱的火光。
“来人啊,添些火炭来”
他大声叫喊,可是却没有人回应。
“来人啊,给我添些火炭来”
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答应。按道理说,这府里有值夜的人,怎么会没有人回应呢
即便是睡着了,或者因为风雪太大,听不见,却也不应该如此冷清啊。
乌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呼的站起来,“来人啊”
话音未落,却听门外传来了一个陌生,但又有些耳熟的洪亮声音:“乌氏君,敢问有何吩咐”
第三一五章九原之争第一弹四
谁都没有想到,刘会在这么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乌氏堡发动突然的袭击。
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又如何袭击
可刘,偏偏就这么做了
当风雪骤起时,刘不是没有想过停止前进。
但刘巨无意中的一句话却提醒了他:“这么恶劣的天气,鬼才愿意行军打仗。”
鬼都不愿意做的事情,那么乌氏堡的人,岂不是更如此想必,乌氏堡现在的守卫,一定是非常松懈。既然如此,自己神兵天降般的出现在乌氏堡前,这奇兵的效果岂不是更强烈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在风雪之夜突袭敌军的成功战例
刘记不清楚了,但印象里前世的看过的经典战例当中,的确是有这么一出。
想到这里,刘立刻强令麾下部曲,顶着风雪前进。二百里的路程,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跑下来。抵达乌氏堡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几乎所有的战马都累得动不了,更别说这一路上,至少损失了有七八百人。不过目标就在面前,刘和他的部曲们,还是非常的兴奋。
选出百余名身手敏捷的壮士,冒着风雪,攀上了城墙。
乌氏堡的城头,竟没有一个守卫。所有士兵都躲在门房里面睡大觉,被刘的人马冲进去,全部格杀。就这样,以损失八个人的代价,刘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控制了五原城。
根据乌廷威的交代,乌氏堡的私兵,大都集中在城南兵营。
而乌家府邸,大概有二三百人负责护卫。刘兵分两路,让刘巨带着千余人前去控制兵营,他自带五百余人,顺着乌氏堡中宽敞的道路,直奔乌家府邸。不得不说,乌氏的确是准备在九原安家落户。从这用碎石铺垫而成的道路来看,其质量甚至比阳的大街还要好。
府邸大门紧闭,看上去冷冷清清。
刘还是没有下令强攻,故技重施,命人翻过了墙头,从府邸里面,把大门给打了开来。
而后,五百兵卒一拥而上,挨个房间搜查。
刘下了命令,不分男女老幼,只要是喘气的,一个不留,全部杀死。
能住在这府邸之中,想必都是乌氏的亲近,亦或者家人。脸皮撕破了,那就没什么好说了。
刘既然下令动手,也就断然不会再留有情面。
一场血腥的屠杀,就这样在无声无息中展开,许多人被杀死在睡梦中,有惊醒地人,没等做出反抗,就被乱刃分尸,砍成了肉酱。每一个房间里,都弥漫着血腥味,浓稠的血液,顺着门阶流淌出来,染红了洁白的雪地。而呼号的暴风雪,将无数濒死地呼号声,淹没无踪。
刘一手拖赤旗,一手持方锤,杀奔内宅。
沿途倒是有一些人冲出来想要盘问阻挡,却被他以最迅猛的方式,格杀在当场。
赤旗刃口,犹自低落鲜血。
方锤的锤头上,更沾着血肉脑浆,还有白乎乎的骨髓。
他大笑着,走进了客厅。
乌氏那张胖乎乎地圆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意,“竟是刘君侯”
“乌君侯,一别经年,却不想在这苦寒荒蛮之地再会不过看君侯这样子,好像不欢迎刘某啊”
“哈哈哈,哪里的话,君侯前来,乌氏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不欢迎呢”
乌氏的心已经沉到了肚子里,虽然有些震惊,可是在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慌乱,大声喊道:“来人啊,上酒”
这一声,几乎是嘶吼出来。
刘在大厅门口,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来人啊,来人啊”
“唉”
刘叹一声,“乌氏君,我既然站在这里,你认为这府中,还会有人听你的命令吗”
乌氏脸上的肥肉一阵颤抖,犹自不信的喊道:“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