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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可以有很多理由:为家国、为亲人、为温饱、为生存诸如此类的原因,多不胜数。可这些人,偏偏到死了还不知道,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去战斗。家国这里是楚地。而非韩国;亲人如果不是这场该死地动荡,他们可能都一个个待在家里,和亲人们团聚
你看他们,到现在还一个个面露茫然之色。
之所以会在这里。除了是被人煽动,受人蛊惑之外,更多的怕还是出于盲从的心理吧。
人云亦云,所有人都喊着要打仗,要推翻我大秦统治。可为什么要推翻恐怕他们都不明白。”
“那这么多的俘虏”
“等咱们走了,他们自然也就散了。不必理睬他们对了,骊丘有没有见到”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旁边的屋顶上电射而来。哈无良等人抽出兵器。做势就要扑杀对方。
“别动手,是我。是我”
骊丘好像猿猴一样,躲过了哈无良的宝剑。连连摆手。
李成忍不住笑道:“猴子,你以后出来招呼一声,神出鬼没的吓死个人,险些要了你地性命。”
猴子,是蒙疾给骊丘起的绰号。
并非是说骊丘长的像猴子,而是说他剑术超绝,进退之间犹如猿猴般灵活。其时的江湖武林,武术并没有什么门派区别。但总体而言,却是以南北两大地域来进行划分。北方的武术,多是大开大阖,走刚猛路数;而南方地剑术,则受黄老之影响,剑术中多走轻灵飘逸。
盖聂的剑术,应该属于北地流派,讲的是一个气势。
故而当初他能剑挑铁鹰锐士,以先声夺人,震慑人心。骊丘的身体素质远不如盖聂那般,瘦削轻灵,故而盖聂传授他地时候,就以南方剑术为主。但是,盖聂和骊丘走的毕竟是两个路数,剑法可以传授,可想要再进一步,盖聂并不清楚如何教导,只能靠着骊丘自己琢磨。
让骊丘跟随刘阚,最大的原因,就是想要骊丘寻找自己的剑道。
骊丘对李成的打趣毫不在意,笑呵呵的说:“李公子,非是我怕被伤,而是我担心伤到别人。”
那口气大的很
言下之意就是说,我之所以叫停,是因为再打下去,肯定会伤到别人,可别以为我是害怕。
他有资格说这种话
骊丘从腰间解下了滴着血地黑布包,“君侯,骊丘幸不辱命,斩得那韩王首级在此。”
刘阚看了一眼,示意哈无良接过来,也没有看,“此次若楼仓获胜,骊丘你当记首功一件。”
“多谢君侯提拔”
骊丘说着话,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刚才路过城西拐角地时候,见那里有好多人,正围攻一伙军卒。估计是被强征过来的苦哈哈,好像有几百个人,在那边围着十几个军卒打。
那伙军卒靠着一个小寨,居然让那百来号人占不到半分便宜。
我就是在那里观看,所以才耽搁了一会儿,否则早就回来交令了”
“现在还在打吗”
刘阚诧异地问了一句。
“我走的时候,还在交手”
城里面,此时乱成一团。哭爹喊娘地响成一片。刘阚当下让蒙疾灌婴李成三人带领人马安抚,他则和李左车,带着骊丘哈无良往城西而去。刘阚很好奇,僮县军中还有这等人物吗
要说靠十几个人抵挡几百个乌合之众,刘阚也不是做不到。
可这不是楼仓。僮县军中,居然还有如此能战的人倒是一个人物,不能不去看上一眼。
刘阚带着五十骑直奔城西。沿途只见人们仓皇奔走。
韩成死了,朱鸡石也死了
诺大个僮县此刻已经成了无主之城。相信其他几个县城的情况,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也好不了多少。如今看起来,葛婴立韩成为王,倒更像是一场闹剧。只可惜,刘阚现在没有太多地时间,也没有这个能力接掌僮县这几个地方。否则的话。倒是可以形成个不小的规模。
鸡肋
这就是刘阚对僮县地评价。
食之无味,弃之嘛也没什么可惜。
“君侯”
李左车催马紧走了两步,轻声问道:“你刚才说,打仗总有个目的。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刘阚一怔。哑然失笑。
“我现在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存楼仓,保护我一手建立起来的家园。”
“哦”
李左车对刘阚地这个回答,似乎有些失望。
刘阚接着说:“至于以后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做人。有大志向的确是一件好事,但所有的大志向,还要有相应的实力做基础才行。否则,大志向就是空想,我不喜欢那样的事情。”
李左车眼睛一亮。
他从刘阚地话里面,似乎听出了一些东西。
“那就是说,等君侯有了更大的势力做基础之后。还会有更大的志向”
“饱暖思淫欲。欲望无止境”
李左车笑了,他轻轻的一勒战马。悄然地落后了刘阚半个身子。他喜欢刘阚这种人,不是只会空想的人。这世上有太多人有大志向当然了。并不是说空想的人就一定会失败。
天道远,谁又能知道,会不会有馅饼掉下来,又指不定会砸在某个人的头上
但是脚踏实地的人,机会应该会更大一些吧。
陈胜吴广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口号,的确是很刺激人。但如果只会喊口号,又能有什么用处李左车对刘阚地回答,非常满意。他是个脚踏实地地人,同样他也偏爱脚踏实地的人
城西处,原本是僮县大牢。
朱鸡石等人在占领了僮县之后,把这大牢又扩大化,整出了一大块地空地,用来看管那些被强征过来的青壮。这里在一个时辰前,还关押着一千多个人。可是现在,却已空空荡荡。
一处白茅屋前方,竖着一溜栅栏。
这里是负责看押青壮地军卒哨所
面积也不算大,有一座小箭塔,里面最多能容纳十个人。栅栏前,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尸体,一群愤怒的青壮,正猛攻哨所。而栅栏里面,有六七个人结阵而立,护着那座小箭塔。
箭塔上面,有一个大汉。
个子也算不得太高,大约七尺五六的模样。手中擎着一张硬弓,正不断的射杀外面的青壮。
他的射速并不是很快,但每一箭,都是一箭毙命,正中眉
任凭栅栏外的青壮如何冲击,但冲在前面的人,都会被他射杀。随后那六七个人,用矛阵抵挡,六七根长矛,硬是挡住了青壮们的攻击。进退之间,颇有章法,显得不同于寻常军卒。
“咦,这不是我楼仓的结阵之法吗”
刘阚一眼认出,那六七个军卒使用的,竟然是楼仓的矛阵。由于楼仓的矛阵,和秦军所使用的矛阵多少有不同之处,里面参杂了些许欧洲十四世纪的战阵之法,特点自然非常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