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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如今在中原兵力空虚。特别是在山东北部诸郡。兵力不足十万。而且分散于各地方上。
而老秦精锐。如今在北地被牵制。数十万兵马需戍卫千里疆域。本就捉襟见肘。
陛下英明。竟廷议之后。已决定在北疆修缮长城。将故燕、赵、魏三国地长城。和老秦早年修建地长城连为一体。一俟长城修建起来。则北疆地压力就大大减轻。如此一来。北疆精锐明白。可抽调出大半来震慑中原这需要一些时间。大约三两年。或者更长久一些。
然则在这三两年里面。中原。特别颍川、陈郡、薛郡、泗水郡乃至于包括长江以南地九江各郡。都将要面临极大地压力。六国后裔。定然不甘寂寞。会想方设法地制造各种混乱。
梁父山事件,不过是其中之
根据丞相府和大将军府的判断,梁父山事件出自六国后裔。试图借由齐鲁之地地混乱,来调动老秦驻扎于陈郡、南阳和颍川郡一带的兵力。而留守在陈郡、砀郡的老秦兵马,主要是为了防御故楚之地的反贼。一俟老秦人马调动起来。则江南楚人必然会有所行动到时候整个中原的都将会出现动荡。仅凭老秦在中原的兵马,也会是疲于奔命,难以应付那种局面。
蒯彻眯起了眼睛,捻着胡须道:“如今看来,南公谶语,已经成了朝廷的梦魇啊”
南公,是楚国非常有名的一个方士。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句话,就出自于南公之
刘阚叹了一口气。“朝廷的意思非常明白驻守陈郡各地地兵马,绝无可能调动。也就是说,如果济北郡出现动荡,我们只有依靠自己来解决问题。济北郡如今只有兵马三千,而且分散于各县府。且不说这些兵马大都是齐人子弟,但只是征集一处,也需要耗费一些时日。
诸公,可有良策教我
丞相在信中已经说的非常明白,所谓田三分。定然是指齐田子孙。只是。齐地有齐田子孙数百,大都是一方豪杰。一网打尽。非但不可能,反而会引发出更大的动荡。可是一一排查,耗费时日甚久,恐怕也不是个好法子。从速、从稳还请诸公能够教我,如何为之”
从速,不难理解,无需赘言;从稳嘛,就是要尽可能在最小地范围里,解决此事,以免问题扩大化。
驿站客房中,除了刘阚蒯彻之外,还有叔孙通和两个青年文士。
年长的大约在三旬左右,一袭黑袍,五官端正,颌下短须,透着一股子刚正之气;年纪略小的文士,看上去则显得有些羞涩。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模样,面如粉玉,目若朗星,鼻直口方。
“吴先生,可有腹案”
蒯彻并没有急于回答,而是凝视那黑须年长的文士。
此人就是吴辰,原本是楚国上蔡人,和李斯是同乡。其父与李斯颇有交情,早年投奔咸阳,求学于李斯的门下,精研律法,被李斯称之为商君再世。然则因年纪的缘故,无法出仕,故而被李斯派到了李由的门下,担任幕僚。协助李由治理三川郡,显示出不凡的才华。
而坐在吴辰身边地青年,则是他在三川郡结识的好友。
雒阳人,名叫贾绍。据叔孙通介绍,这贾绍也是一名策士,而且还是师从苏氏一脉,在当地颇有名声。雒阳苏氏就是那配六国印的合纵长苏秦之后。苏氏在秦灭东周之后,已销声匿迹。却不想还留了一个门人学生。因姿容而著称于雒阳,被吴辰赞誉为:诡辩无双。
所以当叔孙通邀请吴辰的时候,吴辰顺带着把刚成亲不久的贾绍也拉了出来。
听刘阚求教,贾绍轻咳一声之后道:“都尉无需担心,齐地虽有众多齐田族人,然则真正有影响力的,屈指可数。当年陛下将齐地豪族迁入咸阳,也就是想减轻各地王族后裔的影响力。
何公生于薛郡,对齐地的情况想必了解。
只需择其影响力最大的齐田族人关注。即可清楚那田三分之意。
至于那齐晏子嘿嘿,更加简单。盯住田氏身边地外人,想必就可以查到一些端倪。”
何公,就是叔孙通,因他名通字何,故而贾绍尊称他做何公。
蒯彻不由得一笑。“叔子如何这般笃定,那齐晏子一定是外姓之人,而非田氏本姓族人”
“若是齐田氏,何来晏子之说”
贾绍正色道:“若是齐田氏族人,只怕这谶语就要改成孟尝生,田三分了,又怎会用晏子之名”
叔子,是贾绍的字。
刘阚在一旁轻轻点头,笑着对蒯彻说:“蒯先生。我说过地,何公推荐的人,绝不会有差。”
蒯彻也是策士。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所以在听闻贾绍也是策士之后,顿时生出了试探之心。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贾绍的确有真才实学。既然是有真才实学,那么蒯彻也就放心了。
他倒是不担心贾绍会抢了他的饭碗
一来贾绍还年轻,一个优秀的策士,并非死读书就可以成功,而是需要一番磨砺和经验。蒯彻如今在刘阚门下,是首席地策士。能与他相提并论者,唯有唐厉和陈平两个人而已。
这第二嘛。蒯彻是刘阚家臣出身。
一个家臣,和一个毫无根基地外来者,蒯彻又怎可能担心
叔孙通沉吟片刻,“齐地田氏族人众多,但说到影响力大地田氏族人,却并不多。齐王田建有一兄弟,名假。自齐灭国之后,就不知所踪,至今未有音讯临淄人田儋。是名将田单之后,颇有威望。然则当年齐王请降,田儋就率家臣杀出临淄,从此再无消息。据我推测,田假当在田儋的身边,藏于山中,以躲避朝廷地追捕。此事可能和他们无甚关系。”
“若非田儋,又是何人”
“田假、田儋是存留于齐地之中,威望最高的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二人。那么剩下的也只是二品望族这些年崛起的田氏族人中。有嬴邑田安、平阳田都、还有博昌田福。此三人,皆为王族后裔。然则血脉疏远,故而未被迁入咸阳。
同时,这三个人又颇有资产。
特别是平阳田都,此人自称是孟尝君之后,素有名望。若想借由齐地起事,这三人最有可能。”
刘阚点头微笑,可是心中却不由得骇然。
丞相府的书信,刘阚并没有全部拿出来书信中也有对田三分地分析,和叔孙通的分析完全一致。叔孙通游走各地,又是齐人,而且还生于薛郡。知道这些事情,自然不难。
可是
这也说明,始皇帝对于山东的监控,从未有过放松。
怪不得,始皇帝未死地时候,各地都很平静刘阚生出一个念头:始皇帝不死,他绝不可生有异心。
安安心心的给老秦做事吧
反正求得就是一个自保,如果老秦能够长久,自己也算是达到了目的。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不觉中,刘阚就走了神
“都尉,都尉”
蒯彻的声音,让刘阚回过神来,不免有些尴尬,赧然道:“抱歉,刚才想事情,有些走神儿了”
吴辰说:“刚才何公分析,认为既然是在梁父山发生此事,那么嬴邑田安就肯定脱不得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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