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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弼亦笑道:“相国阻击崔乾佑,力挽大唐狂澜。又岂是我李光弼所能比当年王忠嗣大将军曾对我言。右相必成我大唐的梁柱,现在看来王大将军果然是慧眼识人。”
“好了。我们就不要互相吹捧。再说下去,天都要掉下来了。”李清说罢,与李光弼对视一眼,两人皆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李光弼地心情略略放松。他在李清地眼中看到了一种诚意。遂命五百军马在外等候,自己和李清步入大营。
大营里士卒不多。大多是工匠,都在有条不稳地忙碌着。云梯、攻城槌等庞大地机械随处可见。
在经过一片空地时。李光弼忽然看见了一架巨大地抛石机,足足有五丈余高。数十名工匠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调试,他本人在和史思明地作战中也曾经使用过大型抛石机,高达三丈,当时需两百人才能挽动,比起现在这一架却又小了一号。
李清见他眼睛里流露出强烈地兴趣,便笑着拍拍他地肩膀,将他带到抛石机前,“我听说光弼在太原曾用过抛石机,毙敌数万,来看看我的这架抛石机如何”
李光弼左右看了三圈,眉头一皱道:“这种巨型抛石机用于守城是不错的,攻击密集的敌军杀伤力极大,可是用于攻城恕我直言,相州城墙高大坚固,恐怕难以撼动,可愈城攻击,杀伤的又大多都是民居百姓,如果用霹雳车攻击城门,效果或许还好一点。”
“光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来你来看看这是什么”李清将李光弼领进一间孤零零地石屋,只见屋里摆满了簸箕,簸箕里盛着黑色粉末,在屋角还摆着一排巨大地红色弹丸,每个足有磨盘大小,十几个工匠在石屋里忙碌着,其中一名老者正小心翼翼地用带有刻度的漏斗向一根细绣管里添加黑色粉末。
“这就是相国用地火药吗这玩意我也在攻幽州时也用了,除了声音响、气浪大一点,杀伤力并不强,而且还极难控制,稍一疏忽便伤到自己人,还不如就直接用巨石。”
李光弼走到老者面前,在他身旁的簸箕里抓了一把,细细地如芝麻一般,从他地指缝里簌簌下滑,几乎每一粒火药都一般大小,圆滚滚地,和他所用地粗颗粒火药完全不同。
李清笑着向他介绍道:“这是用细筛选出,量极少,主要用来做捻子,以控制燃烧时间”
“捻子”李光弼点了点头道:“这确实就是最难控制地地方,要么提前爆炸,要么投进敌中就熄灭了,或者久燃不尽,结果被敌军斩断,所以我最后才不用它。”
说着,他用手指弹了一下黑色弹丸,里面发出嗡嗡的响声,居然是陶瓷做地,里面好象还是双层结构,李光弼满怀疑虑地看了一眼李清,意思是说,“这行吗”
李清只笑而不语,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一名士兵快步跑来报告:“大将军。抛石机已经调试成功”
“光弼今天来得正好。和我去试弹去。保准让你吓一跳”李清地眼中充满了神秘地笑意,拉着李光弼便向外大步走去。
西北风猎猎,披着黑巨大色幔布的抛石机轰隆隆被推出营门。正好处于上风向,朔风劲吹,沙尘弥漫。抛石机向相州城方向缓缓推行。漫天地尘土笼罩着它。远远看去。仿佛从洪荒来地巨兽,近千名唐军士兵跟在它后面掩目前行。
李光弼和李清跟在后面。他地目光不时扫向一辆平板车。上面装有四只巨大地弹丸。又粗又长的捻子仿佛辫子一般。
抛石机直到离城墙二千步远地地方便停了下来,对面是一段长长地城墙,离城门尚远,城上的士兵已经发现情况,但由于来地唐军不多。敌军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骚动。大多聚在城头惊异地向下探望,也没有人敢轻易出城。
没有说话,而是紧紧地注视着士兵。只见士兵们几拉扯幔布的绳子。巨大的幔布仿佛风筝一样。向相州城飘去,露出抛石机狰狞的面容。城上顿时传来一片惊呼,或许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家伙。开始有带火的飞弩向这边射来。可惜射程不够,又是逆风。只射到半途便坠地。
李清向领兵地都尉将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都尉将大吼几声,近五百名士兵挽动着几辆巨大地轱辘,粗大的钢索慢慢开始绷直,随即发出吱吱嘎嘎刺耳的声响,高耸地石兜正艰难地弯下了自己地腰。
三名士兵抬过一只红色弹丸放入石兜里,另一名士兵点燃了捻子,捻子开始匀速燃烧,待燃到一个刻度时,点火的士兵大喊一声,“放”
“嗖”红色弹丸腾空而起,划出一道极漂亮的弧线,向城头飞去,此时,不管城上城下,所有的士兵都在仰头看着它,只见它越过城墙,嘭地一声在空中爆炸了,射出地不是致人性命、淬了毒地铁片,而是千万张五颜六色的纸片,在空中蓬开,一阵风吹过,在相州上空铺洒。
紧接着剩下地三只弹丸也发射出去,其中一只在中途爆炸,纸片被风卷着、四散飘落,李光弼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张红色纸片,只见上面印着一行字:士卒先投降者赏田二十亩,兵败后投降无赏。
他又抓住另一张蓝色纸片,只见上面印着另一句话:军官投降者按叛前原职安置,献城或杀安庆绪者赏万贯、封国公、实授千户。
再看其他颜色纸片,皆是各种利诱或大势已去之类的话,甚至还有原投降叛军受赏地事例,林林总总,各种手段无不用其极。
李光弼摇摇头,感叹地笑道:“相国居然会想出这种法子,真可谓未战而屈人之兵,未攻而拔人之城,我刚才还说相国抛石机不利,看来是我短视了。”
“回营”李清挥了挥手,士兵们迅速收拾完毕,巨大地抛石机开始轰隆隆向大营撤离,李清注视着城上忙乱的士兵,眼中闪过一道自信地笑意,象是在对李光弼、又象是自言自语,只听他喃喃道:“不出三天,相州城内必然大乱。”
相州也就是三国的郡,现在的河南安阳,也是河北的咽喉要地,安禄山在进攻关中失败后,惟恐李光弼拿下相州,断了他与幽州的联系,便派大将田承嗣和张忠志率四万精锐驻防相州。
后来安禄山被安庆绪杀死,随后洛阳兵败,安庆绪在二万虎卫军的拼死护卫下逃回了相州,但之前他和田承嗣已经因安禄山之死而翻脸。
安庆绪处于弱干强枝的不利地位,刚开始只得隐忍不言,但很快,他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妾送给田承嗣副将张忠志,成功与其结盟,拉走了张忠志近二万兵马,又趁田承嗣到魏州催粮之际,命虎卫军左右大将军高晖和李日越寻衅滋事,以不守军纪之罪杀了田承嗣手下大将令狐潮和张献诚,张忠志随即出面调解,却趁机将二将手下数千军马纳入囊中。
渐渐地,田承嗣被安庆绪逼到了墙角,就在他准备到山东谋发展之际。唐军开始进攻魏州。断了他的去路。随即唐军近三十万大军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