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92(2/2)
如何也无法解释了,至于钱,那更是身外之物。
“我的钱啊
李琮一声一声对钱的肉疼使门外的李俅也忍不住鄙视起来,堂堂的皇长子,难道就是这副德行,孰重孰轻都分不清吗
李俅其实并不是李琮之子,他是已故太子李瑛之子,在他少年时父亲身死,家破人亡,他被送给无嗣的大伯做继子,也就是现在的庆王。
“钱啊我心肝,你们快回来吧的钱”
父王的哀号使李俅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虚掩的房门,大步走入,只见他的父王披头散发坐在上、目光呆滞,嘴唇上还糊着鼻涕,那神情,活象一个被强暴的妇人,李俅紧走两步,赶紧将父王扶起、坐在椅子上,“父王,钱不重要,不要想
李俅的话还没有说完,李琮啪一个大嘴巴子扇来,打得他眼冒金星,脸颊立刻肿了起来,耳边只听见他恶狠狠道:“钱不重要什么重要,我想要太子之位,你能给我吗”
李俅心中勃然大怒,心中生出一股想杀人的冲动,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咬牙道:“要是皇上知道父王包庇海家余孽,父王就是下辈子也休想做到太子。”
他话说得极不客气。但李琮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说话的口气和态度,却被他的话唬了一跳,
“你说什么皇上怎么会知道我包庇海家”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当那李清是善男信女么只要贾海招了,他随时可以一本折子递去,那时事情就大了。”
此时,李琮已经慢慢恢复了理智,儿子说的话完全有可能,李清若想告自己。随时可以办到,他低头沉思片刻,道:“吾儿的意思是说,要先干掉贾海”
李俅微微点了点头,他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身子略略前倾。对李琮道:“此事我倒觉得藏有一些猫腻,据我所知,贾海关押在万年县县衙的消息便是柜坊中人放出的,我怀疑这极可能是李清的意思,他目的应该还是想放父亲一马,所以就故意给我们创造机会,父王,既然扬州官盐失窃案他是用李成式来做替罪羊,想必这次应该还是一样,估计他也是不想过于得罪父王。”
“你是说直接派人到万年县县衙。一刀将贾海宰了就是吗”
“是孩儿正是这个意思。”
李琮叹了口气,杀了他倒简单。但自己的十万贯钱呢也就因此打了水漂,他心中极度郁闷。却只得无奈道:“此事便交给你去办,早一点将他干掉,免得再节外生枝。”
夜已经深了,天色阴沉沉的,空中布满了厚厚的彤云,没有月亮,劲风不时掠过树梢,刮起一片片落叶。万年县县衙附近一片寂静,巡更的梆子声有气无力敲着。紧靠县衙一户民宅边上,一个睡眼惺忪的起夜人正站在墙根脚抖动着身子,忽然,一条黑影从他头顶掠过,吓得他魂不附体,三步并成两步向屋里逃去。
县衙大门紧闭,两个巨大的石貔貅面目显得异常狰狞,衙内全黑,巨大的树影下隐约可见门窗的轮廓,这时,黑影从墙外一株大树上一个轻松的空翻,便越过高高的县衙围墙,如一片枯叶飘落,他警惕向四周看看,覆脸的黑巾上缘,一双精亮的瞳子熠熠发光,又过了半晌,眼看约好的时间到了,他轻轻打了个呼哨,一阵轻微脚步声便从转弯处传来,随即出现一名皂衣公人,见黑衣人亮出一块银牌,他便焦急道:“那厮很精,我送去的茶饭根本不吃,一时下不了手。”
黑衣人摆摆手,森冷道:“小王爷已经料到他会这样,所以我才来,他关在何处你给我前面带路。”
“就在偏房,请随我来”
贾海带着枷锁被关在县衙最边上一间空房里,粗大的铁链穿过他锁子骨,将他圈在一根铁柱上,几个衙役则在外间看守,他被动了重刑,下身几乎被打烂,此刻他万念皆灰,什么报仇雪恨的大计已离他远去,他知道自己此回必死无疑,就算李清放过他,庆王也不会让他活下去,他实在太了解那个狠毒无情之人,家族的覆灭早在百年前便注定,从他的先祖第一次卖武器给吐蕃人之时,到他就是最后一人,白天他一切都招了,所有的口供都画了押,包括他替庆王干的种种丧尽天良之事,既然自己必死无疑,那他也不会让庆王安度余生。
外间的几个衙役喝了酒,已经鼾声大作,酒菜香飘来,使贾海觉得饥肠咕噜,他瞥了一眼脚边的食盘,里面是臭鱼烂虾,还有一堆散发着霉味糙米饭,这是刚刚换过的,应该没有毒,但这等恶劣饭食,让他如何咽得下去,但是饥饿感实在难忍,贾海叹了口气,只得端起了食盘,可就在他拨掉鱼虾刚要吃饭之时,头顶上却传来一阵轻响,一抬头,一个黑衣人已如狸猫般落,他紧紧盯着贾海,狠毒的目光中流露出死神的冷笑。
哐当食盘落,贾海的心似掉进了冰窟,虽然他知道自己必死,但死神真的来临时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来人喉咙,生机渐渐从贾海的眼中消失,剑一抽,尸体便直挺挺扑倒在。
黑衣人又小心触了他的鼻息,确认他已死,这才将剑收好,纵身向屋顶跃去,但他刚刚触到屋顶便立刻发现大事不妙,屋顶的洞口,一支闪着冰冷光泽的箭尖正对准他的面门,他身在空中,竟无处借力,耳边只听噗一声,黑衣人只觉面门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摔落下。
次日,庆王杀人灭口的消息便在长安街头流传开来,大理寺、御史台、刑部的大批官员纷纷赶到万年县县衙,将贾海及黑衣人的尸体运走,同时也抓走了那个替黑衣人引路的公人,中午时分,贾海的供词和李清的奏折便悄悄摆在李隆基的御案之上。
第二百四十五章科举案七
李隆基这些天几乎上午都不再来御书房,只是午后过来看一看,一般只呆一个时辰便走,大量堆积的奏折都是高力士在替他批阅,这正如温水煮蛙一般,当习惯已成为自然便很难再改变,财政的好转和可预期的盐税收入反而使得李隆基紧绷的神经开始慢慢松弛,渐渐沉醉于夜夜笙歌、梨园琐事之中,这是李清推行新盐政之初所预想不到的。
时已近午,勤政殿的当值太监开始忙碌起来,通风、暖房、放翰林入偏室、通知侍卫清场,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即将到来。
“皇上驾到”
随着殿外一声清亮的喝声,大批侍卫、内官簇拥着大唐皇帝缓缓出现在殿外,虽然还没有开始处理政务,但李隆基的脸上已经疲态毕露,眼圈乌青、眼袋明显,脚步也显得有些虚浮。
高力士紧跟在他身后,眼中充满了忧虑,皇上实在是因为纵欲过度,安禄山所献的秘方催情强效,使他不能自抑,这样下去,皇上的身子非垮了不可,高力士不由暗暗诅咒安禄山,给年过六十的人献春药,其心可诛啊
李隆基昏沉沉走进御书房,迫不及待坐进了那个有些陌生的位子里,连他自己都明显感觉到已经心力憔悴,李隆基闭目半晌,眼前的眩晕感渐渐消失,他看了看干净光洁桌面。只零零星星摆着两三份奏折,他心中蓦一松,满意望了高力士一眼,其余的他都替自己处理掉了。
“科举情况如何”李隆基随手捡起一本奏折,心不在焉问道。
“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