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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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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龄见有人替代杜甫,对杜甫跳槽的一丝不满也抛到脑后,他呵呵一笑,“不急不急今晚曲江诗会便可见到他。”说到曲江诗会,他忽然醒悟,“不好再不走可来不及了。”

“是是快走,快走”

李清连声催促,但李琳却叫住了他,“莫非贤侄也要去参加曲江诗会么”

“我哪里会做诗,我去喝酒”李清随口应道:“世叔有事吗”

李琳的眼睛里闪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摇了摇头,却对杜甫笑道:“杜先生请暂留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等会儿千万莫要报我的身份李阳明,须低调些。”

在李清眼里,诗人大多有点神经质,且嫉世愤俗,个个都粪土朝中万户侯,惟恐他们听了自己的名字去,便写个什么小人蹑高位,英俊沉下僚之类的诗句流传千年。

王昌龄哈哈一笑,“你想得太多了,好就依你。”

大街上人不多,二人纵马前行,穿过安仁坊,向长安西南而去,行至朱雀大街,李清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叫他,一回头,只见一辆马车飞驰追来,车窗上露出一张白胖的笑脸,在拼命挥手,却是太子李亨的贴身宦官李静忠。

王昌龄见是一名宦官,脸上立刻阴沉下来,低低一声冷哼,对李清道:“今晚我是司仪,不能晚去,不如我先一步,你自己来,就在曲江池杏园,只说是我的朋友便可。”说罢,王昌龄一催马,先走了一步。

“李都督,恭喜啊”

不等到近前,李静忠灿烂的笑容就足以将整个朱雀大街照亮,可在李清看来,他的笑容里似乎还多了一分深意。

“李公公这是去哪”李清一边问着,一边慢慢靠近了马车。

“我去你府上找你,你家人说你刚走,往曲江池去了,咱家好容易才追上,可累死了。”说到此,李静忠轻轻拍了拍胸脯,仿佛他是跑马拉松追来似的。

“李公公找我有事”

李清微微一愣,应该是太子找他有事。

李静忠伸手拉过李清的手,笑容依然明媚,“也没什么,太子殿下只想问问你几时搬到新房去,他会派东宫侍卫来帮忙。”

可李清却感觉手上却忽然多了一支小纸卷,他心下凛然,亦拱手笑道:“那就麻烦殿下了”

李静忠眼睛微眯,缓缓点了点头,随即催马车离去。

李清一直出了启夏门,这才打开纸卷,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明日巳时,太白楼寒月厅。

第一百六十章曲江流饮上

科及第总有曲江赐宴的盛事,新科进士们乘兴作乐,上、放盘于曲流、盘随水转,轻漂漫泛转至谁面前,谁就执杯畅饮,再罚诗一首,遂成一项文人雅趣,渐渐的,三五朋友聚会,也行此风,唐朝风流,文人们更要携舞姬歌女前来助兴。

时已至夏,夜间的曲江流饮颇为时尚,水面放一木盘,盘上明烛高杯,如明月随波,杯内琼浆玉液、身畔瑶池仙女,在万千星斗下,携美畅饮,却为人生一大乐事。

初夏的曲江池就是到夜间依然人影如织,熏香的夜风轻拂脸庞,成双成对的才子和佳人,留恋着夜色不肯归去,才子拍着胸脯在佳人面前说一说自己理想抱负,迎着佳人痴恋的目光,才子随手摘下浓姿半开花一朵,插在佳人发鬓,或换来佳人芳心、或换来老农臭骂。

李清抵达曲江池已是暮色初升,天际半明半暗,湖光水色、熏风垂柳,让他心旷神怡,可骑马绕了一圈,却不知杏园在何处,有心问一下路,可人家郎情妾意,如胶如漆,李清喂了两声,要么水泼不进、声波弹回;要么空对山鸣,不闻回音,无奈,只得自己寻去,杏园么总归杏树多处便是,可是杏树又长什么样子,李清挠了挠头,却是半点也想不起。

好容易见一人形影孤单,正牵着马对湖怔怔发愣。李清大喜,上前施一礼道:“这位公子,打扰了。”

那人回头,却不是公子,年已四十许,只见他头戴一顶硬幞头,额头饱满,目似朗星。长而挺直鼻子倒和自己有点相似,颌下三缕长须随风轻摆,面色沧桑,略带一点仆仆风尘,他体形硕长,身着白袍。束胡革,腰挎三尺长剑,气势凛然,颇有三分侠意。

他上下打量一下李清,随即拱手回礼,微微笑道:“公子找在下何事”

李清见他眉宇不凡,心中颇有好感,笑道:“我想去杏园却不知路,想请教先生。”

那人笑了,翻身上马对李清道:“去杏园。跟我走便是。”

“先生也是参加诗会的么”

话一出口,李清便觉唐突。忙歉然道:“我见先生气质不凡,便以为定是参加诗会。话语唐突,有些失礼了。”

那人又看了一眼李清,忽然问道:“这位公子贵姓,我好象是第一次见你。”

“在下姓李,无名之辈。”

李清心念一转,听口气此人真是来参加诗会的,又不知是哪一位名人,又微微一笑补充道。“在下李阳明,西市商人。不会写诗只会喝酒,是王江宁之友,不知先生贵姓”

商人在大唐位极低,主要指在士大夫眼中,所以白居易才说,老大嫁作商人妇,或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充满了贬低之意,但在普通的百姓眼中,商人却又十分寻常,和士卒、农夫并无区别,所以大唐商人位虽低,但商业却繁盛,就是这个原因。

那人见李清坦然自称为商人,也直言说自己不会写诗,心中顿时对他印象大好,便豪爽一笑道:“我姓高名适,字达夫,也好饮酒,近十年来浪荡江湖,无依无凭

“他就是高适,杜甫要介绍给自己的高适,”

李清一阵惊喜,却又微微有些失望,总觉得他年纪应与自己仿佛,不料竟已是中年人,这也难怪,没有数十几年的苦读,怎能名满天下,故大唐入仕者大多三十以上,象自己二十七八岁便升都督,纯属怪异。

“先生哪是无依无凭”

李清手一指他身下的火炭骏马,笑道:“它不就是你的依凭么”

高适见他说得有趣,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李公子说得极是,天下无依无凭之人,倒真没有。”

顿了一顿,高适又道:“我听王江宁说,他有个朋友是个官商,莫非就是李公子。”

“不错,正是我做官治国,做商养家,公私都要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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