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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极可能会借这个时机将东问题,甚至整个南诏事务都交给李林甫。
“这可如何是好”
李亨眼中露出了焦急之色,他最大的遗憾便是缺少一个熟悉南诏情况的心腹,李虽是他的人,但其人两面三刀,并不可
他一些说得上话的重臣,象这次平息东暴乱的中使御史韩洽,都在前段时间他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时,转而投向了李林甫,而章仇兼琼又必须镇住剑南区,更不能妄动。
李亨心中十分矛盾,国家利益和个人权利交织在一起,让他竟无从下手,而这次南诏代表皮逻阁来觐见的,是他的次子于诚节,而不是王储阁罗凤,使李亨忽然想到了李清的南诏论,难道真如李清所言,这便是解决南诏事务的突破口,鹤蚌之争,而使渔翁得利吗
李亨回头看了看时漏,李静忠去找李清已经快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静忠领着李清来了。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李清进屋施了一礼,又偷偷瞥了一眼,见桌上果然放着南诏图,在路上李静忠便悄悄告诉他,太子找他可能和南诏有关,又暗示他,南诏事务对太子事关重大,若能妥善解决,就可彻底翻盘,而太子手上又没有能用的心腹,话说到这里,李清便已明白了太子召见自己的目的,极可能是让自己接手南诏,可是自己人微言轻,又如何说得上话。
“你喝酒了”
“今天给李嗣业接风,只喝了一点点,不妨事。”
“来喝杯茶,坐下先歇会儿”
李亨和李清相处了近一个月,渐渐开始信任他,再没有初见面时的生冷和试探,他见李清确实无恙,便回身取过鸿胪寺的报告,递给他笑道:“你可知南诏来人了”
李清接过翻了翻,笑笑道:“臣已经知道了,今天臣的家人从成都来,在明德门看见了南诏使臣一行,队伍很是壮观。”
帘儿下午已经给他说过了于诚节无礼之事,还有王兵各成了于诚节的下属,但这些此时却不能说出来,李清翻到最后,略略有些惊讶道:“怎么来的是于诚节,而不是阁罗凤”
“这便是我找你来的原因,我记得当日你说过,可挑拨于诚节和阁罗凤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兄弟火并,而我们大唐从中取利,本来我不甚放在心上,可看今天这个情景,恐怕被你言中了,南诏已经内部已经生变。”
李亨收回报告,坐了下来,神色严肃道:“我找你来,就是想再听听你的想法,我大唐究竟该怎么稳妥有效的解决南诏坐大问题。”
李清稳住心神,他低头想了想道:“不知于诚节此来,是为了什么目”
李亨又翻出李的秘密报告,递给李清道:“他们名义上是年度觐见,实际上还是为了东,你看看便知道了。”
李清看罢,心中暗赞皮逻阁,果然是好手段,竟用和亲的办法笼络寒族二首领,不过这样做的效果只是削弱大唐在东的影响,而并不能取得东区。他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自己的挑拨南诏内斗的计策,心中凛然,难道皮逻阁的下一步,也是想挑起寒族二首领之间的内斗不成”
想到此,李清又追问道:“殿下可知寒族二首领的政治取向如何”
李亨诧异望了他一眼,道:“寒崇道偏向大唐,而寒归王则是这次东动乱的祸首,听说和南诏走得很近,皇上的本意是立寒崇道为东之王,但那寒归王又颇有民望,所以才暂时不动他,打算在南北各封一王。”
李清忽然笑道:“既然南诏想到用和亲之计笼络寒族,那为什么我大唐不用计来挑拨二寒火并呢让寒崇道杀了寒归王,使南诏取东无望。”
李亨兴趣大增,“你说说看,有什么好的计策”
李清冷笑一声道:“二狗相争,我大唐若只扔一根骨头,殿下说会有什么后果比如说,只封一个东王。”
李亨一怔,眼睛竟冒出光来,他走了两步,随即又摇摇头道:“办法是不错,可太过凶险,以皮逻阁之远虑,岂会坐视不管,若最后抢到骨头的是寒归王,那岂不是反弄巧成拙。”
李清笑了笑,“所以这就需要先解决南诏问题,两者是环环相扣,是一而二,二而三的道理,解决了南诏,再扔骨头到东,不管是寒崇道杀了寒归王,还是寒归王杀了寒崇道,都不重要了,到那时剩下的一条狗,也该奄奄一息了。”
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南诏上,李亨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眼一挑,忽见李清的眼中蕴涵笑意,心中若有所悟,便走上前笑着拍拍他肩膀道:“你有话就说完,不要露一半掖一半的。”
李清淡淡道:“其实办法我早就说过,要想南诏势弱,还是得从它内部着手,朝廷支持于诚
,而且要让他尽快登位。”
李亨点了点头,他在房内来回踱步,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徐徐道:“南诏觐见,朝廷必然会派使回礼,你可愿替我去一趟南诏”
李清迟疑了一下,“殿下有命,臣怎敢不从,只是臣人微言轻,恐怕朝廷不会让我担此重任。”
李亨微微一笑:“这个我知道,我大唐正使最起码也要相国一级的官员,自然不会让你做正使,你可以跟在其中,在暗处使力,我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李亨口上承诺,可心中却委实没有把握,李林甫已经插进一脚,这个大唐正使到底是属于谁,现在还是一个未知数。
夜已经很深,李隆基却还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和太子李亨一样,他也在考虑南诏的问题,南诏确实已有坐大之势,朝廷当年为了抵御吐蕃入侵洱海,选了亲唐的蒙舍诏,自己又支持皮逻阁,让其统一六诏,成了今天的南诏,引狼虽驱了虎,但狼却要反噬,皮逻阁明显是想取东,甚至还想与唐朝平起平坐,本该一月初就来觐见,可竟晚了整整一个月,可见其为臣之心已经淡了。
李隆基一阵冷笑,一个蛮族偏邦,也想和朕的万里江山并肩而行
但李隆基也知道,南诏问题关乎整个西南大局,也牵扯到吐蕃,绝不可轻视,他刚刚得到的密报,皮逻阁要与东联姻,竟向吐蕃发出了观礼邀请,这不就是向大唐示威吗要大唐不要干涉他取东,其心可诛啊
本来是想经营东,却发生民众暴乱,打乱了他牵制南诏的战略,这使李隆基十分恼火,究其原因,是太子举荐的竹灵倩残暴所致,但当时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若再追究此事,恐怕太子之位就真难保了,所以李隆基一直隐忍到了今天,等太子度过难关,再回过头敲他一记,让他老老实实做人,等着自己百年之后,再来继承大统。
李隆基坐下来,又拿起太子的南诏评估报告细细读了起来,报告的最后提出,大唐应支持皮逻阁次子于诚节登位,以削弱南诏的发展,这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