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苦难孕育的生命芬芳（1/2）

不知不觉已经三年了，明天又是爸爸的忌日了。一切像在做梦一样，家人接连离世，新冠来袭……我很清楚的是，对于我本人经历的这三年，或者说正在经历的现实，没有一丝真实感，好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好像在等待什么最终处决一样。

还记得爸爸刚走的那段日子，我的世界仿佛瞬间崩塌。那是一个阴沉沉的早晨，天空飘着冰冷的细雨，潮湿的空气仿佛能渗透进骨髓。家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每一个角落都残留着他的气息。

客厅里那张旧沙发，曾是爸爸最喜欢窝着看报纸的地方，如今却空荡荡的，只留下一片寂静。我时常会不自觉地望向那里，脑海中浮现出爸爸往日的模样：他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蓝色毛衣，戴着老花镜，悠闲地翻看着报纸，嘴角偶尔会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看到有趣的新闻还会忍不住轻声读出来。如今，沙发上只剩下一个皱巴巴的抱枕，仿佛还保留着他曾经依靠过的温度。我走过去，轻轻抚摸着抱枕，指尖划过布料的纹理，试图捕捉那早已消散的温暖。我仿佛能感受到爸爸靠在抱枕上时留下的凹陷，那是他身体的印记，也是我对他无尽思念的寄托。我会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想象着爸爸还在身边，和我一起分享报纸上的趣事，那种温馨的感觉虽然短暂，却能让我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得到片刻的慰藉。

书房的书桌上，还摆放着他未完成的工作文件，一支钢笔随意地搁在一旁，似乎在等待着主人再次拿起。我轻轻翻开那些文件，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都是爸爸认真书写的痕迹。那支钢笔是我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很珍惜，每次使用都小心翼翼。我拿起钢笔，在手中轻轻转动，熟悉的触感让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曾经，他握着这支笔为家庭努力奋斗，规划着未来，而现在，一切都戛然而止。我打开台灯，柔和的光线洒在桌面上，映照出那些文件上的字句，仿佛能看到爸爸伏案工作的身影，时而皱眉思考，时而奋笔疾书。文件上有些字迹因为时间久了，墨水微微晕开，就像爸爸曾经的忙碌和付出，虽历经岁月，却依然深刻。我仔细端详着那些字迹，试图从笔画的走势和力度中，感受爸爸当时的心境和情绪。有些字写得比较潦草，可能是他在紧急情况下匆匆记录的想法；而有些字则工整有力，透露出他对待工作的严谨态度。

就连厨房的橱柜里，还放着他生前最爱喝的茶叶，打开柜门，那淡淡的茶香依旧萦绕在鼻尖，可他人却再也回不来了。那是一种来自远方的特色茶叶，爸爸每次泡茶时，都会仔细地称量茶叶的分量，用滚烫的热水冲泡，然后静静地看着茶叶在水中舒展、翻滚，仿佛在欣赏一场美妙的舞蹈。他常说，喝茶能让人静下心来，品味生活的滋味。如今，橱柜里的茶叶还剩下不少，可再也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用心地泡上一杯香茗。我拿起茶叶罐，轻轻嗅着那熟悉的香气，回忆起爸爸泡茶时的专注神情，以及他递给我一杯热茶时那温暖的眼神。茶叶罐上有一些轻微的磨损，那是爸爸无数次拿起放下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痕迹都承载着一段回忆。我打开茶叶罐，看到里面的茶叶依旧保持着原有的色泽和形状，仿佛时间在这里静止了。我取出一小撮茶叶，放在手心，感受着它们的质地和重量，就像触摸到了爸爸曾经的生活节奏。

紧接着，爷爷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干爹也被疾病缠身。看着他们日渐衰弱的模样，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深深刺痛。

爷爷原本硬朗的身子，如今变得佝偻，走路也颤颤巍巍，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高大而威严，带着我在田野间奔跑，教我认识各种农作物。可现在，他需要借助拐杖才能缓慢地挪动脚步，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口气。我搀扶着他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手臂的无力，曾经那有力的大手如今变得干枯而瘦弱。我们一起走过熟悉的小路，路边的花草依旧，可爷爷的步伐却不再矫健。他望着田野，眼中满是感慨，给我讲述着过去的艰辛与收获，那些曾经充满生机的画面与眼前虚弱的他形成鲜明的对比，让我心中一阵酸楚。他说起年轻时在这片田野上辛勤劳作，播种、施肥、收割，每一个季节都充满了希望和汗水。春天，他扛着锄头，翻耕着土地，播下一颗颗希望的种子；夏天，烈日炎炎，他穿梭在田间，为农作物除草、浇水，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秋天，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他和家人一起收割庄稼，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冬天，他会在农闲时修缮农具，为来年的耕种做准备。如今，这片田野依旧，可他却再也没有力气像从前那样劳作了。我看着爷爷蹒跚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让我能多陪陪他。

奶奶的眼神不再明亮，常常坐在窗前发呆，嘴里念叨着过去的事情，那些关于爸爸小时候的回忆。她会说起爸爸小时候调皮捣蛋的趣事，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可笑容中又透着无尽的哀伤。她的记忆力也开始衰退，有时会把我错认成爸爸，拉着我的手，轻声诉说着对儿子的思念。每当这时，我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却又只能强忍着泪水，安慰她一切都好。我坐在她身边，听她一遍又一遍地讲述那些故事，仿佛能看到爸爸小时候在院子里玩耍的身影，而奶奶的声音渐渐低沉，眼神也越发迷茫，我知道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在逐渐衰弱。她会说起爸爸有一次偷偷爬上树掏鸟窝，不小心摔了下来，吓得大哭，她心疼地抱着爸爸，一边责备一边安慰。那些琐碎而温馨的回忆，在奶奶日益模糊的记忆里反复浮现，成为她生活中为数不多的慰藉。奶奶的房间里摆放着许多老照片，照片里的爸爸还是个孩子，笑容灿烂。我会和奶奶一起翻看这些照片，听她讲述照片背后的故事，尽管有些故事已经听过很多遍，但我依然会认真倾听，因为这是奶奶与过去连接的纽带，也是我了解爸爸童年的珍贵途径。

干爹原本爽朗的笑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和时不时的咳嗽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他曾经是我生活中的导师，总是用幽默风趣的语言给我讲述人生的道理，鼓励我勇敢追求自己的梦想。可如今，疾病让他面容憔悴，身体虚弱。我去看望他时，他总是躺在病床上，眼神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我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冰凉且毫无生气，曾经给予我力量的大手如今已失去了往日的温度。他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我赶紧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心中满是担忧和无助。他的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水味，各种医疗设备发出的微弱灯光和声音，更增添了几分压抑的气氛。他断断续续地跟我说，让我不要担心他，要好好生活，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他那虚弱的声音和黯淡的眼神，让我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我会在病房里陪伴他，给他讲学校里的新鲜事，试图让他的脸上重新浮现笑容。有时候，他会强打起精神，给我一些建议和鼓励，尽管声音微弱，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我生来就是为了一步步死在绝望里吗？活得越久便越是知道活着的痛苦吗？为什么要与人建立关系？没有人会陪你到最后的，反正都会失去的，还不如不要得到。这些念头如同恶魔一般，日夜纠缠着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把该尽的责任尽完，说到底我学医干什么？一遍又一遍的体会人类在生死面前的无能为力吗？就算再厉害有什么用，救不回来的人永远回不来，真正该弥补的人永远无法弥补。我常常在校园的湖边徘徊，看着湖水发呆，心中反复思索着这些问题。湖水平静无波，可我的内心却如波涛汹涌，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恐惧。我会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看着湖水倒映着天空和周围的树木，思绪却飘到了遥远的地方。我会想，如果人生没有这些痛苦和失去，那会是什么样子？我是否能够找到真正的幸福和意义？

于是，我加入了学生会。本以为能在这里找到一些新的寄托，可现实却给了我重重一击。学生会的工作充满了琐碎和复杂的人际关系。每次组织活动，我都要小心翼翼地协调各方，生怕出现一点差错。成天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地迎合着每一个人，生怕做错一点事就会被指责。

会议上，大家激烈地争论着活动方案，我明明有自己的想法，却总是不敢开口，只能默默地坐在角落里，听着别人高谈阔论。散会后，看着那些自信满满离开的背影，我心里满是失落和无奈。记得有一次，我们要组织一场校园文化节，在讨论活动形式时，我想到了一个结合传统文化和现代艺术的创意，觉得这样能吸引更多同学参与。可是，当我看到其他成员们激烈地争论着，各执一词，我犹豫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大家选择了一个相对保守的方案，虽然活动顺利举办了，但效果并不理想。我心里暗暗自责，如果当时我能勇敢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结果会不一样。之后的活动筹备过程中，我负责场地布置，每一个细节都力求完美，却还是因为一些小失误被学长学姐批评，那种委屈和无助感让我更加怀疑自己，在学生会的日子变得愈发煎熬。我精心挑选了各种装饰品，按照自己的设想布置场地，可还是因为一个角落的装饰摆放位置不太合适，被学长学姐当众指出问题，我感到无比尴尬和难过，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做不好。我看着那个被指出问题的角落，心里充满了懊恼，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考虑周全？我试图解释，但学长学姐们并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地强调活动的重要性和对细节的要求。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在学生会里就像一个多余的人，不被认可，也无法发挥自己的价值。

干爹说，人这一辈子总是会唯唯诺诺的。难道真要这样窝囊一辈子吗？我好讨厌现在的自己，越是长大了，就越讨厌这样的自己。好想远离社会，哪怕过原始人的生活。想自己一个人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腐烂。不要再和人打交道了，好人和坏人带来的痛苦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常常在校园的角落里独自徘徊，看着同学们欢声笑语地走过，心中充满了羡慕和自卑。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局外人，无法融入这个热闹的世界，对未来感到一片迷茫。我会躲在校园的树林里，听着鸟儿的叫声，想象着自己远离人群，过着简单而平静的生活，不用面对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压力。我会幻想自己住在一个小木屋中，周围是茂密的森林和清澈的溪流，每天清晨听着鸟儿的歌声醒来，傍晚看着夕阳的余晖入睡，没有烦恼，没有痛苦，只有大自然的陪伴。

今天提醒我实名认证，原来以前一直用的是父亲的身份证。拿着手机，看着那条认证提醒，我的手微微颤抖。真的要换上自己的吗？那与他的联系不是又少了一个吗？我仿佛看到爸爸微笑着递给我身份证的场景，那时的他目光充满了慈爱和信任。而现在，要换掉它，就好像要亲手切断与他之间最后一丝微弱的联系。我坐在椅子上，久久凝视着手机屏幕，思绪飘回到过去。爸爸带我去办理各种证件时，总是紧紧牵着我的手，告诉我要勇敢面对新事物。如今，这个小小的实名认证操作，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痛苦之中。我回忆起和爸爸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每一个与他有关的细节都涌上心头，让我更加难以抉择。最终，我还是缓缓地点击了更换按钮，那一刻，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抽离了我的身体，心中空落落的。我看着手机上显示的认证成功页面，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感觉自己与爸爸之间的距离又远了一些。我会反复看着手机上爸爸的身份证照片，回忆着他的面容和声音，心中充满了不舍和难过。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举动，但却象征着我与爸爸之间的联系又少了一层，这种感觉让我无比痛苦。

随便活一下算了，反正这噩梦醒了大家都会好好的。假如浪费自己的生命又觉得很对不起爷爷、奶奶、父亲、干爹，和给了我恩惠的所有人。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活得很累吧，每个人都是因为各种理由迫不得已地生活着，世界的根基就是绝望。难过的时候就应该责怪自己不够坚强，告诫自己不要再给别人添麻烦。我常常在深夜里独自思考，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觉得自己就像一颗孤独的星星，在浩瀚宇宙中微不足道，找不到存在的意义。我会在日记里写下自己的困惑和痛苦，一页页的文字记录着我内心的挣扎，可却始终找不到解脱的方法。我会在日记中反复问自己，为什么生活如此艰难？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摆脱痛苦？我看着日记里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看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绝望和无助。

失眠也挺好的，一天天的做梦又一天天的醒来，是多大的折磨啊。夜晚躺在床上，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仿佛在无情地提醒着我时间的流逝。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各种混乱的画面：爸爸的遗容、爷爷奶奶憔悴的脸、学生会里那些冷漠的眼神……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让我无法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又会陷入一个个可怕的梦境。

在梦里，我总是在黑暗中奔跑，找不到方向，身后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着我。我拼命地跑，却感觉双腿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困难。突然，我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我以为是爸爸来救我了，便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当那个身影靠近时，我才发现是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满脸泪痕，无助地看着我。我想抱住他，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突然惊醒，汗水湿透了睡衣，心跳急促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我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喘着气，黑暗中四周的寂静让我感到更加恐惧和孤独。我打开灯，看着熟悉的房间，却觉得一切都那么陌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无尽的痛苦和迷茫。我会坐在床上，抱着膝盖，任由泪水流淌，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我会回忆起梦中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为什么我总是在黑暗中奔跑？为什么我总是无法抓住那个小时候的自己？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不断盘旋，让我更加难以释怀。

不如不要睡，只要不睡着不就不会做梦吗？人为什么会做梦呢？无非是为了让自己感到痛苦吧。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折磨自己吗？为什么会有热爱生活的人？我会写热爱生活的文章，因为积累了素材，但我真的不理解。真的会有人觉得活着很美好吗？活着本就是无奈之举，如果可以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谁又愿意继续活着。而当你发现别人的真实想法，让他活下去却又变成你自己的义务，这听上去很像道德绑架，很没有道理，我是这样认为的。没人应该对别人的生命负责！或许当下对我来说解除痛苦的最好方式是死亡，但我为什么要解除痛苦？一来不应该辜负这条命，二来痛苦本就是我应该承受的，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想奢求快乐。解除痛苦本身已让我感到痛苦，只有我处于痛苦中，才会感到安心，也都无所谓了。我常常在痛苦中挣扎，思考着人生的意义，却始终找不到答案，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不断加剧。我会在网上搜索各种关于人生意义的文章和讨论，试图从别人的观点中找到一丝安慰，可结果却总是让我更加迷茫。我会阅读一些哲学书籍，希望能从那些深邃的思想中找到启示，但往往是越读越困惑，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思维迷宫。

就在我几乎要被黑暗完全吞噬的时候，一次医院实习的经历，成为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那天，急诊室送来一位遭遇车祸的小女孩，她浑身是血，生命垂危。急救车的警报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小女孩被迅速推进了抢救室。我跟着带教老师匆忙赶过去，看到她小小的身躯躺在病床上，脸上满是惊恐和无助，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她的眼睛紧闭着，眉头紧锁，嘴里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声，每一声都揪着我的心。她的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床单，手指上沾满了鲜血，那弱小的模样让我心生怜悯。她的身旁散落着一些玩具碎片，那是她在车祸发生时还紧紧抱着的玩具，如今玩具破碎，就像她此刻脆弱的生命。我看到那些玩具碎片，心中一阵刺痛，想象着小女孩在车祸瞬间的恐惧和无助，她原本快乐的童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打破。

那一刻，我仿佛忘记了自己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全身心地投入到抢救工作中。我紧张地配合着老师，递工具、记录数据，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小女孩的身体。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剧烈地跳动着，每一次起伏都揪着我的心。医生们争分夺秒地进行着手术，止血、缝合、输血……每一个步骤都关乎着小女孩的生死。

主刀医生的双手沉稳而熟练，他专注地盯着伤口，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护士们在一旁紧张而有序地传递着器械，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误。我在旁边帮忙递纱布、擦汗，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工作，但我深知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时间在紧张而忙碌的氛围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仿佛无比漫长。手术过程中，小女孩的生命体征一度不稳定，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急剧波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主刀医生更加专注地操作，努力与死神争夺小女孩的生命。主刀医生额头上渐渐渗出细汗，任凭护士为他擦拭，眼睛始终紧紧盯着手术部位，双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操作，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业和专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执着，仿佛在向死神宣告绝不放弃。

我在一旁看着，既紧张又揪心，手中紧紧握着纱布，时刻准备着递给医生。每一次医生的呼唤，我都迅速做出反应，尽力保证自己的动作准确无误。我能感受到现场凝重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为小女孩的生命全力以赴。手术室里除了仪器的声音和医生护士们简短的交流声，没有其他多余的声响，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与时间赛跑。

经过几个小时的奋力拼搏，小女孩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当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颤动，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医生疲惫但欣慰的笑容，护士们如释重负的表情，都让我感受到了这份工作的意义。那一刻，我明白了，虽然生命脆弱无常，但我们的努力和坚持可以为患者带来生的希望。我看着小女孩逐渐平稳的呼吸，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动，也对自己的职业有了新的认识。我轻轻地握住小女孩的小手，她的手虽然还很虚弱，但微微的温度让我感到无比温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顽强和希望。我在心里默默对小女孩说：“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呀。”

从那以后，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我意识到，虽然生死无常，虽然我们在很多时候会感到无能为力，但每一次的努力，每一次的救治，都可能给一个家庭带来希望。我不再像以前那样逃避社交，而是主动和同学们交流学习心得，参加各种医学研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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