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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认命(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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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洗的消息自己也约莫猜到了一些,场面上涉及过的人也多少明的暗的给过自己提醒,但既然小解九这么对着自己说,那么这里头的猫腻肯定没这么简单。垂下眸子思忖了一会儿,反问道:“这菜很重要?”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之后心里一阵悲凉。

“二爷,报应啊。”何尝不是,这一行的,难不成死后还想着长眠不成?

“这鱼味道挺好,没什么不对。”佛爷不做还指不定轮到谁来做,这九门的势力太大,被惦记着不是一时半会儿了,这次,怕只是寻个由头罢了。

狗舍里的狗正在狂吠。吴老狗回头看着,直直勾勾看着来人,他不太欢迎这个人。他以为是掮客,但是仔细一看,显然不是。

来人穿着比较低调的白色的西服,茶色的皮鞋。手撑着拐杖,正戴着眼镜。脸上又是那种笑容了。他见多了。有几只狗正朝裘德考冲过去。他喝住了那几只狗。那几只狗灰溜溜的跑开了。

“吴,好啊,你这日子过得很圆润呐。”裘德考对他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找我什么事?请说。”他叉手说道。

“唉,打仗,在中国的生意做不成了,我得回美国了。我知道老朋友这里有几件物件。我们谈谈价格怎么样?”

“古董?”他疑惑道。

裘德考接着说:“就是些明器,还有战国帛书。”

他一惊,吓的狗在他身边乱窜。

“我不会卖的。”他说得很坚决。这战国帛书是自己的父辈们的遗物。是父辈的生命换来的。

“哦,老朋友,你放心。我会给你钱的。”裘德考说着递给他钱。

“有些东西,钱买不到的。”他回答道。

“老朋友,你想啊,我卖出这些东西。这些钱可以去办个善堂,你看怎么样呀?”裘德考这样说道,“那……行吧。”回复他的同时,他这样想,干他们这行的人整天是见不到光,刨人尸体,挖人祖坟。

做善堂。也该是积点德吧。

“你等我一下。”他叫住裘德考,叫他在这个地方等一会儿。吴老狗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盒子。这盒子上面满是灰尘。已经放很久了吧。

从他侥幸死里逃生回来以后,这个盒子就没再打开过。他怕打开以后就是一场噩梦。他不敢想的梦。时常做的一个真实的梦。

他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血尸的手里活下来。先是窒息的感觉没有了。他起身。那个可怖的东西竟然不见了。他回头一看,那东西竟然爬回了墓里,这还真是菩萨保佑。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他没有这个胆量。他也不敢在这里大叫,那东西应该能听见。他选择回去。

爷,爹,哥,全死啦,这是他清醒的时候,想的最明白的一件事。他无声哽咽。如果自己不探这个血尸墓,情况又会怎么样呢?事情可能就不同吧。他一个人去往长沙,之后几年才打出名气。

裘德考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看着船队。似乎看见了无尽的钱财。他笑得欣喜若狂。

他也敏感地意识到九门里一些人真的不好惹,尤其解九一派,他不想惹火上身。吴老狗他是九门之中最好骗的一个。

“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有了。我该送点大礼给他们了。”他拿出一张纸条,是一封举报信。

青砖的墙面,白条石的楼梯,黑匾金字,屋檐下四盏大红宫灯,云鬓花颜金步摇,伴着骤响的南乐,入目的古朴优雅的盛世繁华,不入目的是金戈征伐的惨淡,琳琅的落寞,带着末世般的美丽挣扎。

李三微醺着抬眼瞅了瞅几个平辈的人和失神的二爷,靠在太师椅上。“穷讲究,打牌还那么多花样,我说随便拍一幅下来是真。”

他低头掐指,得了坤二纹向兑宫,配卦泽天,心下便知二爷惦念入了土的丫头,不便直接张口,偏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向狗五:“这才是爷的风格。保证不算,就凭手气。你赢了我给你捅几刀,三寸刀让你直接摸到柄。小年轻,那些老头子咱们别惹行不?”

齐八怏怏地自顾自喝酒,恍惚地想起当年给了佛爷的卦象。齐家祖训,不从政,不从军,一张铁嘴讨春秋,一路神算求天命。自己空有天给的本事,洞悉些许,却无力回天。

末了,九门分崩,也与自己毫无干系。窗外这雨下得应景,也愈发大了。借着酒劲和狗五的话头哈哈大笑,悲凉思绪却翻涌高涨。

从在二夫人手里描下一个“祸”字,从躬身在坐在街口擦刀的那人耳边密语“年关难过”,从差伙计送给解九一盆杏香兔儿风让他好生待着,便是知道——那些算得到或是算不到的运理,看得清或是看不清的人生,都不过教给自个儿轻飘飘的两个字。

认命。

已是初春,乍暖还寒时。

张启山坐于上首听着底下人的汇报不由皱了眉头。尚以为北平那边的狂风卷不到长沙这一亩三分地,在各家都准备过完这个年然后讨个喜气的时候,不曾想就有人忍不住了?就是不知道这命令下之前权衡过几分。那位脾气已经不如从前,位高权重眼里自然也是容不得沙子。

长沙这边当初的动静委实在太大了些,加上佛爷这个官,动手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他抬眸环视坐于底下的人,都是一手栽培上来的信得过也守得住,敛了眸,吩咐下去,弃卒保车罢。留得青山在有的是机会。

先不论这场人为制造的狂风如何刮,就算是自相残杀也得做做样子别死的太惨。

他起身理了理衣襟,跨步入了书房,傍晚将过,房间里的光线已不足以阅读文字,拉了灯绳,暖色的光照亮房间一隅,桌上叠起的来往书信和文件在地上投下暗影。

他又拿起桌上的信又扫了一遍,寥寥几个字写明全部意思,揉揉额角向窗外看去,尚记得自己收到这封信时正是除夕,一如往常的模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而如今大年初三,浓浓的年味儿在身边聚集不肯散去。房里还有各家送来前几日的贺年礼,来串门的时候脸上都是笑,各有不同而已。

在窗前负手而立,看着夜晚长沙的天似极了某一时刻看到的海洋。

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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