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2/2）

揭谛立刻来到涧边，高声叫了两遍。果然，那条小龙立刻翻滚着波浪，跃出水面，化作人形，踏着云头来到空中，恭敬地向菩萨行礼，说道：“多亏菩萨当年救我一命，让我得以存活。我一直在此等待取经人，可一直不见踪影。”

菩萨指着孙悟空说道：“这不就是取经人的大徒弟吗？”

小龙看了一眼孙悟空，恍然大悟，答道：“菩萨，原来是他啊！昨天我饥肠辘辘，的确吃了他的马。结果他仗着自己有些本事，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还骂得我躲在水里不敢出来。他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取经’二字啊！”

孙悟空不服气地说道：“你自己又没问我姓甚名谁，我怎么会主动告诉你？”

小龙冷笑道：“我没问你是哪来的妖怪？可你一上来就骂骂咧咧，嚷着‘管它是哪儿的妖怪，快把我的马还来！’你什么时候提过‘唐’字？”

菩萨微笑着说道：“这猴子啊，总是仗着自己有本事，从来不愿好好说话，哪里肯去介绍别人？不过，这次他总算学乖了，往后再遇到这种事，记得先提‘取经’二字，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孙悟空听了，心悦诚服，连连点头称是。

随后，菩萨走上前去，将小龙颈上的明珠摘下，又用杨柳枝蘸上甘露，在他身上轻轻拂了一拂，口中吹出一口仙气，喝道：“变！”

刹那间，小龙化作了一匹浑身雪白的高大神驹，正是唐僧的坐骑模样。

菩萨叮嘱道：“你要尽心尽力，为取经人效劳，以此偿还业障。等到功德圆满，你便能超脱凡龙之身，修成金身正果。”

那小龙口衔马嚼，低头点头，心悦诚服地接受了菩萨的安排。

菩萨微微皱眉，目光落在唐僧头上的金箍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玄奘，你头上的这金箍……是从何而来？”

唐僧闻言，顿时面露惶恐，抬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箍，脸上浮现出几分羞愧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孙悟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往前一步，瞪着观音大声质问道：“你这七佛之师倒是好算计！你既然放俺老孙出来，就该让俺老孙逍遥自在！为何要让那老和尚念咒框我？反倒是他自己戴上了金箍，难不成是你弄错了不成？”

菩萨看着暴跳如雷的孙悟空，轻叹一声，语气平静地说道：“悟空，你心性未稳，若无束缚，难保不会再惹祸于世。当年你大闹天宫，天庭无人能制，如今虽已皈依正道，但我岂能不做防备？”

孙悟空冷笑一声，双手抱胸，昂首道：“俺老孙如今可不是当年的俺老孙！当年俺是初出茅庐，顽劣不堪，如今已闯过八十一难，岂是那等容易被摆弄的小猴儿？再说了，你这手段，真当能管住俺老孙？嘿！俺老孙若真想反，便是这金箍念得再紧，也奈何不得俺！”

观音微微一怔，她知晓孙悟空所言不虚，这猴子经历磨砺，已非当年随性妄为的妖猴。金箍的束缚对他而言，已非真正的枷锁，若非心甘情愿，即便有金箍，唐僧也未必能驯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