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动物番外②｜中森青子的梦中奇旅（1/2）

“哈？！”

“你打喷嚏是什么意思？是在骂我吗？是在骂我吧？！狗骂人的时候才会打喷嚏，你是猫，你打什么喷嚏！”

“等等，你怎么被抱着？！下来！！！”

狗在叫。

中森青子一路走，哈士奇一路追着她叫，它的指甲很坚硬，在地板上发出‘啪嗒’的碰撞声，偶尔，在它半跃起来想凑近猫时，‘啪嗒’声会更大，和说话声重叠在一起，回旋上升。

魔音灌耳。

中森青子走到猫爬架旁边时，头都快被叫晕了，她怀中的猫却像早已习惯，一点异样都没有，向上一跃，轻描淡写地跃到猫爬架的一角，又低头看向哈士奇，漫不经心甩了甩尾巴，长长的猫尾像鞭子，轻轻地抽过狗头。

它再次轻嗤。

哈士奇：“……”

狗叫暂停。

“你，”它犹疑了下，“在打我？”

“……完全没感觉。”

“话说你怎么那么小啊？就算有蓬松的猫毛，看起来也太小了，女孩子都能轻松抱起来你……真奇怪，青子对你到底是什么印象啊？”

猫爬架上有几朵小屋。

一开始上去时，猫还不太熟练，但来回踩了几下后，它迅速点亮相关技能，轻松地向上跃去，跃至哈士奇碰不到的最顶端，才把问题甩回去：“‘真奇怪，青子对你到底是什么印象？’”

“‘感觉有点傻傻的呢，不会吃饭都会一头扎进碗里摔倒吧？应该需要用慢食盘。’”它重复着中森青子刚刚的话，在猫爬架上半趴起来，尾巴从前方圈住身体，“‘’傻傻的也很可爱。’”

只是重复。

没有任何添油加醋，也没有任何阴阳怪气，语气平淡。

但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一种无形的嘲讽便结结实实地击中了哈士奇，使它沉默下来：“……”

而后，一道巨大的‘咔嚓’声忽而响起，和闪电般的刺目白光一起，袭击这片空间。

是中森青子在拍照。

她笑眯眯地拍了张远照，注意到猫不悦地压低耳朵，它圆形的瞳孔渐成椭圆，不妙地问：“……你在拍什么？”

狗则后知后觉地支棱起了耳朵，眼睛因吃惊而瞪圆，蓝色的瞳孔反而渐小，一副经典哈士奇的睿智表情：“哈？黑历史照？！”

它们说的一些话，总令人听不懂。

但仿佛是直觉，中森青子觉得自己没必要思考那些似乎颇有信息量的话。

正如此时，哪怕猫看起来很不高兴，猫瞳几乎要泛冷光，狗看起来更生气非常，她却仍笑眯眯的，丝毫不慌，甚至还悠闲地伸出手，试探性地伸出手，先往上摸猫，再往下摸狗，“好啦好啦，两位不要再吵了哦。”

摸猫的手只摸实了不到一秒，她还没什么实感，猫的猫耳就抖了抖，像抖去雨水般抖开了她的手，摸狗的手倒结结实实地落到了实处。

和猫咪蓬松的毛不同，哈士奇的狗毛很扎实，摸上去有一种油光水滑的硬感，手掌也没有陷下去多少。

这说明哈士奇是实心的。

“乖一点，”中森青子耐心顺狗头，“不许欺负咪咪。”

——又是直觉。

她的直觉在响应：哈士奇一定很会欺负猫。

比如女装，比如女装，再比如女装……咦，小猫咪也可以女装吗？

思索几秒，中森青子就抛下那种不重要的东西，在狗叫声中笑着问：“你们想吃什么吗，我看着准备？”

“什么欺负啊！”哈士奇迅速说着，“我可不是真的狗，才不会吃狗的食……骨头可以吗？鸡腿？狗应该能吃这种东西吧……等等这不是我想说的，是我嘴巴自己说的！”

“奇怪，我才进来两分钟吧，就被影响了？小红不是说只有梦境主人印象深刻的一些点才会对我造成污染吗……”

好的，狗要吃肉类。

中森青子忽略乱七八糟的其他话，打量了下哈士奇的体型，暂时没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她又抬头去看猫：

最高的一层猫爬架上，猫的尾巴垂了下来，尾巴尖在幅度很小地晃，它的视线也垂了下来，定定地看着露出纠结思考表情的哈士奇，再次发出轻嗤。

刚刚还在思考的哈士奇立刻狗叫：“你又打喷嚏骂我！”

“能不能明白你是猫啊？特意用狗的方式骂人是怎么回事，我也会的好吧！”

它甩头，像打喷嚏，重重地嗤了一声。

猫：“……”

“你不觉得，”它慢条斯理地开口，“你有点幼稚吗？”

“你是哈士奇，说明青子也觉得你很幼稚。”

好的，又吵起来了。

中森青子低头看看手机，有些可惜日式手机的拍照提示声和闪光灯无法取消，不能偷偷摸摸地再拍几张照。

光明正大拍的话……

拍黑历史什么的，两位正在吵架的幼稚鬼肯定又会生气的啦。

“那你们先吵哦，”她说，“我要准备几分钟，唔，猫罐头放到哪里了呢……”

“对了，等下会有其他动物来，门不能关，但会有冷风吹进来欸，需要找门帘挡风，不过万一有幼崽，是顶不开厚重门帘的吧，还要再准备门铃摁钮……”

客厅里发生了些悄然的变化。

不远处的门忽而打开，没发出一丝声音，在冷风灌进来之前，门上多出了抹重色，‘色块’堆积着抖了抖，簌簌而落，形成一道足以挡住狂风的门帘。

一些玩具静静地出现在沙发上，墙边出现几个颜色各异的动物形状可爱餐具，墙壁和房间门则由灯光勾勒出一扇扇门，那些门很小，约有几个巴掌大，看起来无法通行大型犬、只能通行些年幼的猫或兔子仓鼠，有的是斑斓的蘑菇状，有的是雪白的鸽子样，还有的则朴素些，是简笔线条的动物形状。

中森青子走过的地方，有拼图式好拆卸的泡沫地毯形成，她走到电视柜前，伸手从柜子中凭空取了一个红色的宠物说话摁钮，掀开门帘将摁钮放到门外，又开开心心地转身进厨房。

一切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客厅便已大变样，从完全没有宠物生活的痕迹，转为像是家里养了半个动物园的小动物。

像是魔法。

哈士奇：“哇哦——”

“……闭嘴，”猫说，“黑羽快斗。”

“我们的任务不是狼嚎，是让青子醒来。”

黑羽快斗抬了抬爪子，在‘啪嗒’声中并爪坐好，他仰头看白水，“知道啦知道啦，又不是我想狼嚎的，哈士奇的狗叫本来就很狼嚎嘛！”

“别急，我们才进来不到五分钟，还没有见到小红所说的——”

据全自动闯祸机小泉红子所说，她最近在看童话故事，其中最为喜欢的是睡美人和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研究的也是这方面的魔法，中森青子便是陷入了奇异的梦境之中。

要让她醒来，有两个方法：

一，唤醒她。

二，让她做完这个梦。

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实行起来的时候，却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唤醒中森青子】，需要考虑她是浅层睡眠、还是深层睡眠，如果是浅层睡眠，那其实很简单，大概只需要一个她信任的人对她说‘你在做梦，青子，快醒来’，她就会苏醒。

但如果是深层睡眠……

梦境的特性是混沌、不合理、不稳定、瑰丽等元素，在做梦时，一切的违和都会被自主优化，哪怕是对着梦境的主人说一万遍快醒来，她也只会困惑地眨眨眼睛，像在听另一种自己从来没学过的语言，无法理解。

这种情况，必须梦境的主人主动产生‘我在做梦吗？’的想法，梦境的根基才会动摇。

从白水尝试唤醒、中森青子却毫无反应来看，她无疑是在深层睡眠。

而【做完梦】，则需要考虑中森青子的梦境是噩梦还是美梦。

无论是噩梦，还是美梦，其实都有点糟糕，因为要「满足」中森青子，如果不满足，那梦境就会卡顿、停滞不前、严重甚至会崩塌，梦境的主人也会受伤。

比如，她做的是噩梦，梦境的发展是黑羽快斗死去，那黑羽快斗就得死去。

再比如，她做的是美梦，梦境的发展是黑羽快斗穿着女仆装，腰后系着猫尾，乖巧甜美地说‘主人，请用餐~’，那黑羽快斗就必须女仆猫尾甜美唤主人。

……其实白水觉得还算简单，女仆猫尾甜美唤主人对黑羽快斗来说大概根本不是问题。

要得知中森青子的需求，也很简单：自动闯祸机小泉红子说，会尽量在梦境外给予帮助，让需求清晰化条理化。

但前提是，他们受到的影响达到30％及以上。

在此之前，他们只能试探着摸索梦境的发展。

黑羽快斗要说的后半句话，是‘还没有见到小红所说的条理化需求’，只是，才说到一半，随着厨房响起脚步声，中森青子端着托盘而来，有透明的、宛如游戏面板的东西弹了出来：[叮！检测到新任务。]

「任务名称：安抚餐」

「任务详情：瞧，多么可怜可爱的小猫小狗呀……虽然其中一只er地叫，但这并不重要，你们自风雪中赶来，一定倦怠又寒冷，快点用餐温暖温暖自己吧。」

「任务要求：用餐」

黑羽快斗目光微凝，立刻抬头去看中森青子。

在他的注视下，那道从厨房走出的纤细身影越发清晰，中森青子高高兴兴地笑着，唇边几乎泛起小小的笑涡，手中托盘上摆放着两样东西。

一样是打开的铁罐，不过半个巴掌大，一样是面盆似的大碗。

那碗里盛装的是白色的……

羊、羊奶？

嗅到了空气中的气味，黑羽快斗有一瞬觉得自己迷茫了，他仰着头，看中森青子哼着歌把碗取出，放在他面前，愉快地说：“快喝吧，‘小黑’！”

黑羽快斗：“……”

他低头。

蓝色的宠物碗中，白色的羊奶飘出些许热气，看起来相当适宜刚出生的犬类幼崽喝。

“……”

他抬头。

中森青子眨了眨眼，露出甜美的笑靥，声音轻柔如风：“是羊奶，你会喝吗？”

“就是低下头，伸舌头，舔一舔，就可以喝啦。”

宛如在照顾白痴。

黑羽快斗：“……”

上方，白水发出一声轻嗤。

“‘真奇怪，青子对你到底是什么印象啊？’，”他语调平静地重复，尾巴在摇，“看来是觉得你需要喝奶。”

“二·哈。”

‘二’是咬重发音的。

中森青子闻声抬头，站起来，踮着脚尖把猫罐头放到最上层的猫爬架上，忧心忡忡：“是三文鱼罐头喔，你会吃吗？”

“低下头，伸舌头，舔一舔，就可以吃啦！”

白水：“……”

下方，黑羽快斗发出一声重嗤。

……

他们无视面板，决定暂时不自相残杀。

黑羽快斗率先发起抗议：“青子，我不是真的哈士奇，更不是刚出生的幼犬，不需要喝奶。”

“虽然他确实幼稚，”白水的尾巴晃了晃，似反驳似赞同地说半句，也发起抗议，“我不吃猫罐头。”

中森青子没有说话。

随着两声拒绝，从窗边隐隐传来的风声忽而消失，中森青子笑眼弯弯地立在原地，眼角眉梢间仍跳跃着灵性，整体却如雕塑般失去活力，周围的色彩一点点褪去，无生命力的灰从视角四周向中间蔓延。

任务面板由透明转为半透半红的警戒色，一闪一闪地弹着，相当急促。

白水：“……”

黑羽快斗：“……”

不是吧阿sir，弹性这么差，一言不合就要崩啊？

微妙的沉默中，在灰色蔓延至三分之一时，白水开口：“你喝。”

“只是羊奶而已，”他平静道，“又不是狗奶。”

黑羽快斗：“哈？为什么是、”

他看了看白水面前的猫罐头，迅速抉择一下，觉得患有洁癖晚期的猫大概吃一口猫罐头会记仇三年。

比起猫类专用的猫罐头，在人类食谱上的羊奶确实更容易接受点。

不就是被内涵幼稚吗？

喷了喷气，黑羽快斗投降：“行吧行吧。”

“不过，其实我觉得……”

他低头喝奶。

灰色倏尔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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