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五百五十四章 逆转的大宴（2）（2/2）
“我一生的意义都是寻找。”
路明非抬手，缓缓向前伸出指尖。
“只是我不知她在何处。”
——当路明非的指尖触碰到昆格尼尔的刹那，所有幻象烟消云散。现实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电影，漂浮的血珠在空中凝固成璀璨的星云，而疯长的炼金矩阵则在墙壁和地面上定格为金色的蛛网。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路明非感觉鼻腔涌出一股热流，他抿了一把，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流了鼻血，但那血液居然呈现出赤金的颜色。
老唐脱力摔倒，路明非伸出手想要去扶他，却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力气，反而也被带着摔倒在地。
餐厅的震动结束了，而在炼金矩阵的中心，某种超出认知的存在即将重组成型。
“成了吗？”老唐大口喘气，眼也不睁的问。
“如果你说的是把昆格尼尔拼出来的话，”酒德麻衣说，“那你们成功了。”
“等一下，你们半夜不睡觉是在这里造……”夏弥看着那杆正在重组的长枪，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昆格尼尔？？”
“准确来讲，是他们两个一拍脑袋决定的。”酒德麻衣说，“不过好在……”
话音未落，整支重组中的昆格尼尔突然发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咆哮，那些原本温顺的炼金符号突然暴走成为危险的猩红色，在枪尖之上缓缓睁开了一只流淌着黑血的独眼。
此情此景超乎了所有人的认知，而夏弥第一时间认出了那独眼的来路。
“等等，这是奥丁的烙印？！昆格尼尔不是已经碎过一次了吗？！”夏弥瞳孔地震，“快！先把他俩拉开！”
昆格尼尔自主行动起来，它调转枪尖，以暴走的姿态对准了老唐，而在酒德麻衣冲上来之前，路明非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重新站起。
当老唐被酒德麻衣拽离中心的时候，他听到路明非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嘶吼，老唐奋力睁开眼睛，看到路明非的双手正死死攥住暴走的昆格尼尔，从路明非的双手流出赤金色的血液，金色的血液顺着枪身逆流而上，与黑血展开惨烈的拉锯战。
“按住那玩意儿！”夏弥点亮黄金瞳，“给我争取一点时间！”
楚子航整个人几乎是扑过去的，他与路明非联手制住昆格尼尔的枪柄，在接触的瞬间便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刺痛。
路明非发出愤怒而痛苦的嘶吼，奥丁的独眼仿佛直接在他的脑海当中睁开，他能够感觉到对方甚至试图直接在自己的身上种植道标。
“他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夏弥深深吸了口气，她的声音中蕴藏着不灭的愤怒，“给我搞搞清楚这里这里到底是谁的地盘好不好？！！”
夏弥吐气开声，在新巴比伦做了多年女王之后她居然还能展露出这种一代大宗师的风范，她花费了一点时间来看透那颗黑色独眼的‘眼’，而在看清楚的瞬间，她的拳头也已经落下。
那枚漆黑的独眼疯狂的眨动了几下，随后直接崩碎开来，漆黑的血液流了一地。按理说巫术属于炼金术的范畴，基本等同于魔法，但夏弥的物理攻击居然能直接奏效，说是一力破万法也不为过。
奥丁的巫术至此被完全解除，昆格尼尔重新恢复了平静，枪身上的金色符文开始重新排列组合，最终凝聚成全新的银色纹路。
一切就此结束，除开被掀飞的穹顶，以及如同蛛网般泼洒在整个餐厅当中的炼金矩阵，好像一切都和之前都没有什么不同。
当然，还有一杆足够贯穿宿命的神兵。
——现在，昆格尼尔是他们的武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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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老唐尝试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路明非正在从餐厅里寻找是否有幸存的小麦果汁，难为他居然还有体力动弹；酒德麻衣在手动回收炼金符文，据老唐说这种遭受过行星级生命影响的符文会表现出极为优良的扩展性。
夏弥正用某种类似佛经唱诵的方式安抚、或者说为昆格尼尔附魔，但看上去她只是在摸昆格尼尔的同时在嘴里神神叨叨；楚子航则在收集刚刚的黑血，并用君焰一丝不苟的烧掉，奥丁的巫术已经可以用克苏鲁来形容，他不想放过任何可能出问题的地方。
“还真给我找到了。”路明非揣着两罐啤酒回来，又递给老唐一罐，在刚刚惊天动地的实验之中，它们居然还保持了包装的完好。
“齐活了，这下你可以左手怨怒右手昆格尼尔，打遍天下无敌手。除了对上天丛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输。”老唐接过啤酒，但想要动手打开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开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有点……不真实的感觉。”路明非说。
“话说你都看到了什么？”老唐问，“还有顺带帮我开一下罐，沟槽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看到了很多其他的世界线，某个世界线里我在三峡水底没能拔出七宗罪，然后被你活活掐死。”路明非从老唐的手里拿过啤酒罐，打开之后重新递给老唐。
“这才是正确的世界线啊妈的！”老唐喝了口啤酒，“他妈的老子青铜与火之王就是要战斗爽，老子只能战死，不能被窝囊死！”
在旁边收集炼金符文的酒德麻衣顿了一下，但似乎无事发生，她仍旧继续手头的工作。
“不清楚，还有其他的好多世界线，比如我穿越到其他世界……不是这个有龙族的现实世界而是其他世界，然后又穿越回来的，搞得像什么漫威电影，多元平行宇宙之类的。”
路明非眨眨眼，“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好像做梦一样。”
“那就当成是做梦好了，想那么多也没用，看到再多世界线也改变不了现在，但我们总得走好当下的路不是？”
老唐拍拍路明非的肩膀以示宽慰，“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你死了我还挺伤心的，要是我亲手把你杀了，估计那个世界线里的我也是个傻逼。”
“我知道。”路明非点头，“老唐你就是烂话多了点，人还挺好的。”
“哦？我这人好在哪？”老唐来了兴趣。
“好在……”路明非思考了一会儿，“好在你能徒手搓星舰？”
“有眼光！”老唐点头，“哥们也是这么想的。”
他俩又喝了一会儿酒，透过被掀飞的穹顶能够看到晴朗的夜空，今天真是个不错的夜晚，天上布满了繁星。
路明非望着悬浮在炼金矩阵中的全新武器，月光投射进来，为它镀上流动的银边，那些跃动的炼金符文像是有了生命般在枪身上游走。
“你们给它起了新名字吗？”夏弥突然问。
“暂时没想好，”老唐看向路明非，“你有什么想法吗？”
“延续昆格尼尔？反正也是世界树树枝，虽然是我们重新拼好的。”路明非说。
“但我们这边跟奥丁还是有点区别的，我也不想沿用奥丁的命名……”老唐皱眉。
“那就……”路明非说，“昆格尼尔·改？”
“有点像网游强化武器。”老唐锐评，“算了，就先这么叫着吧，以后有新名字的时候再换也不迟。”
“行。”
路明非和老唐又碰了一次杯，这个时候斯库尔来到了门口。
“姑姑，”斯库尔喊夏弥，“咱们喷泉池里的鱼怎么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