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终焉骑士 另一处世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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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集会所内，时光之钟依然在无声地转动，每一格刻度上的眼眶都在不断眨动，仿佛在窥视着某个遥远的方向。
“无形之雾”的身形在座钟前凝聚，那团由浓重黑雾构成的“身躯”不断翻涌变化，时而化作扭曲的符文，时而凝为晦暗的星辰，这位变革会的领袖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焦躁。
“这已经是第五次临时集会了。”他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语气中罕见地带着一丝不耐，“自从将情报交给尤利乌斯，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但到现在为止，那位高维造像连一个字的回应都没有。”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其他大巫师的化身也陆续显现。
“元素君主”玛格诺斯的躯体由四大元素构成，此时却显得格外紊乱。火与冰的碰撞愈发激烈，水汽与气流的交织也失去了往日的优雅节奏。
“也许我们该直接去找他......”玛格诺斯小心翼翼地提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的目光制止。
“去找他？”法利叶的乌鸦化身在座钟指针上来回踱步，“你是不是忘了上次试图联系他的后果？就连我们之前委任的灵界信使，不过是向他传递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消息，结果整个身体都被空间乱流放逐到了不知何处。”
乌鸦的羽毛在虚空中竖起，显示出主人内心的不安：“那可是六环大巫师，正值巅峰时期的存在，就算现在的我们联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说到底，我们联手能不能胜过那位刚刚晋升大巫师的‘灰之魔女’维罗妮卡都说不好。”
集会所内陷入一阵沉默，确实，对于这些早已过了巅峰期的老朽大巫师们来说，一个处于最强盛时期的六环存在，就像是横亘在眼前的一座大山，维罗妮卡的存在更是这座巨峰周围层叠的另一道山峦。
“告死者”法利叶的乌鸦化身落在座钟指针上，那双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愧疚：“玛格诺斯，关于上次集会......”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我为自己的言辞道歉。你说得对，现在这种情况，确实不该继续采取强硬态度。”
这突如其来的服软让集会所内的气氛为之一滞。玛格诺斯体内的元素波动微微颤动，显然也没想到一向高傲的法利叶会做出如此姿态。
“事已至此，互相指责毫无意义。”乌鸦在高大座席上来回踱步，“也许我们真的应该考虑一个更温和的方式......”
“我有一个想法。”它又开口起来，周身晦暗的死亡波动稍稍平静了些，“也许我们不该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尤利乌斯身上。其实艾德那孩子和我们之间的联系......也算不上不是完全断绝。”
“再等等。”无形之雾突然打断了法利叶的提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心，“白塔之灵那边虽然一直在搪塞，但也许会有转机......”
“阁下，你真的相信那对兄妹会帮我们？”
法利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们早就站在了艾德那边。每次询问，不是说正在闭关就是借口有要事处理。”
无形之雾陷入沉默，确实，这些月来白塔之灵对他们的态度愈发疏离，几乎到了完全不加掩饰的地步。
玛格诺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追悔，在针对艾德的事情上他一直都占反对立场：
“就算那孩子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我们忌惮，但从他展现出的天赋和潜力来看，未来的某一天，说不定会超越在场的所有人。”
这番话让集会所内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确实，以艾德表现出的天赋和对力量的领悟速度，未来的成就确实难以预料。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掌握了一些，连他们这些活了数千上万年的存在都不曾触及的奥秘。
“而且......”玛格诺斯继续说道，“我们都感受到了那股气息，那孩子身上一直都有着始祖的印记，这一点是无法否认的。”
“告死者”法利叶发出一声低沉的啼鸣：“说到底，我们一开始就不该用那种方式对待他，如果换一种更温和的方式......”
“够了！”无形之雾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要改变只会更加困难。”
他的烟雾身躯在虚空中缓缓流动：“而且你们难道忘了吗？那孩子现在的立场......他背后站着的可是‘凋零女士’。”
提到这个名字，所有人都沉默了，安洁萝的实力有目共睹，更何况现在还有尤利乌斯这位六环大巫师明显倾向于艾德。
“那我们就这样干等着？”玛格诺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也许再过段时间......”无形之雾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事情会有些转机……”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这种可能。
集会所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座钟那永恒的滴答声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你们有谁......”法利叶突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有谁最近收到过任何来自外界的消息吗？”
没有人回答。这些曾经执掌巫师界命运的存在，此刻就像是被囚禁在信息牢笼中的囚徒，对外界的一切变化都一无所知。
“那就这样吧。”无形之雾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下次有任何消息再召集大家。”
其他大巫师默默点头，身形逐渐消散。很快，偌大的集会所就只剩下座钟孤独的身影，以及那些永不停息的时针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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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万里之外的冰原中，暮色笼罩着冰原边缘的研究区，几束微弱的魔力光晕从圆顶实验室的穹窿中透出。
这是一处隶属于魔女塔的基础研究分部，平日里负责一些不太重要的空间实验。
“再加大六成能量输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站在复杂的法阵前指挥着，“这次一定要稳住空间通道，别像上次那样刚有点反应就崩溃了。”
几个年轻的研究员立刻依言照做，他们手中的魔力水晶接二连三地碎裂，释放出的能量被法阵吸收，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若隐若现的裂痕。
“马斯克教授，能量已经达到临界点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助手有些担忧地说道，“再继续加大输出可能会......”
“不用担心。”被称作马斯克的老者挥了挥手，“我已经在法阵中加入了新的稳定结构。这次实验绝对不会出问题。”
他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你们想想看，如果能找到一个全新的位面，那将是多么伟大的发现！我们这些默默无闻的研究者也能在巫师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这时，空中的裂痕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一股令人心悸的波动从中传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对劲！”金丝眼镜助手脸色大变，“教授，快关闭传送法阵！这股能量波动完全超出了我们的预计......”
但一切都已经太迟了，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空间裂缝骤然扩大。
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一步踏出，身上不断蓬勃而出的高温气流让整个实验室的温度瞬间上升了数十度。
“很奇怪的感觉……我居然能够在这里的空气中吸收血气能量。”
那道身影开口说话了，虽然是在场者都听不懂的异域语言，但声音中带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威严，“不过你们的计算出了问题——这种程度的空间封锁根本困不住我。”
实验室内的魔力灯将他的样貌照得清晰可见，那是一个身着银白铠甲的魁梧男子，但诡异的是，他的铠甲表面没有任何魔力波动，似乎完全由某种特殊的金属锻造而成。
“这......这是......”马斯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他们原本只是能窥见异位面的一鳞半爪，却没想到这次加大能量投入后弄巧成拙，竟然直接将一个强大的存在放到了主世界里。
“吾为终焉骑士-‘血王座’卡兰德，来自于你们所窥探的白银之地。”银甲男子抬起右手，掌心突然亮起一道令人心悸的血色光芒，“真是让人怀念啊，这种低等生命的气息。”
几个研究员想要逃跑，但他们刚一动，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
一股可怕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让他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种程度就不行了吗？”卡兰德似乎有些失望，“看来这里虽然能量充分，但却是个充满身体贫弱者的世界。”
他随意握了握拳头，恐怖的力量瞬间将最近的几个研究员隔空碾成了血雾，马斯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事在瞬间死去，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不......”他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作为一个研究型巫师，他太清楚眼前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那个自称终焉骑士的存在，仅凭血肉躯体纯粹的爆发力就展现出了超越正式巫师的破坏力，这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力量体系的认知。
见到情况急转直下，马斯克立刻启动了绑定在灵魂上的求救信标，这是魔女塔给每个研究人员的保命手段，能在危急时刻将情报传递给上级。
“原来还有这种小把戏。”卡兰德轻蔑地一笑，抬手就要将马斯克粉碎，但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幕突然笼罩了整个实验室。
是实验室的最高级别防护法阵被激活了，这种程度的防护，就算是三环巫师也很难轻易突破，但卡兰德只是冷笑一声，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惊人的血色光芒。
“雕虫小技。”
伴随着他的冷哼，整个实验室轰然倒塌，等烟尘散去时，原地只剩下一片废墟。
而那个恐怖的身影却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在冰原之上留下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看其形状……就像是某种巨兽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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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塔最高层，维罗妮卡正在查看信使传回的紧急情报，当那些彰显着危险目标恐怖破坏力的画面出现时，女巫精致的小脸瞬间变得凝重。
这种破坏力，怕是太古龙现世都不过如此了……
“封锁消息。”她立刻下令，“任何关于这次事故的信息都不允许外传。”
“大人......”一旁的侍从女巫有些犹豫，“要向塔内高层的情报共享渠道汇报吗？”
“不。”维罗妮卡摇摇头，“这件事暂时只通知少主人一个人。其他人，无论是谁问起，都说是普通的实验事故。”
她望向窗外的夜色，心中泛起一丝不安。
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一个似乎凌驾于现有认知之上的力量体系......这个发现或许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而此时的艾德，正在自己的实验室中完善着那个神秘的登录器，他还不知道，命运即将为他打开一扇全新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