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失败者们 位面远征的可能（2/2）
冰原实验室深处，助手小姐正在调试新培育的噬魂藤，那些缠绕在玻璃柱上的暗紫色藤蔓间，不时浮现出扭曲的人脸。
当巴力克带着凯瑟琳踏入实验室时，藤蔓突然齐刷刷转向，发出婴儿般的啜泣。
“我现在确实还无法复活灵魂。“一旁的艾德指尖亮起安洁萝亲授的衔尾蛇咒印，“但若将亡者的记忆刻入生者血脉......“
助手小姐适时掀开帷幕，培养槽中浸泡的赫然是凯瑟琳的克隆体，那些淡绿色液体里飘荡的发丝，与怀表中的枯发如出一辙。
凯瑟琳的匕首当啷落地，她颤抖着抚上玻璃，看见克隆体的眼皮突然颤动，右眼虹膜逐渐染成妹妹特有的琥珀色。
“艾米莉的怨魂会始终缠着你。“艾德的声音如毒蛇游入耳膜，“每当你杀死一个仇人，她的记忆碎片就会苏醒一分。“
实验室突然阴风大作，噬魂藤疯狂拍打器皿，在凯瑟琳惊恐的注视下，克隆体的左手突然穿透玻璃，与她真实的手掌血肉交融。
无数记忆碎片顺着经脉涌入——这次她清晰听见妹妹最后的尖叫：“凯瑟琳！把我的灵魂吃掉！别让他们......“
七日后，富业城地下斗技场。
凯瑟琳的右眼完全化作琥珀色，左肩生长出与妹妹相同的暗红咒痕。
当她拧断第三个兽人战士的脖颈时，观众席上的奴隶商人突然抽搐着倒下——他们的眼窝里钻出紫黑色藤蔓，正是助手小姐提前种下的噬魂芽孢。
“感觉如何？“艾德的声音通过衔尾蛇耳坠传来，“艾米莉的复仇快感，是不是比孤独的杀戮更令人沉醉？“
凯瑟琳舔舐着指尖的脑浆，看着满地抽搐的藤蔓人茧轻笑：“再给我几个祭品，我能让艾米莉记起更多诅咒来。“
与此同时，冰原实验室的克隆培养槽轰然炸裂，助手小姐抚摸着从血水中站起的克隆体，后者左眼琥珀右眼幽绿，脖颈处浮现出凯瑟琳交织的魂纹。
当艾德归来时，克隆体突然开口，嘶哑着声音重复着刻入其记忆最深处的可怕事实：
“所有亡魂都在地脉中哀嚎，它们被巫师们做成灯油、砌进城墙、甚至碾成魔药催化剂......“
艾德伸出手指点在其冰凉的额头上，森罗万象的瞳孔映出惊悚真相——整个巫师大陆的地底，无数灵魂正被锁链般的巫术符文禁锢，这正是死灵学派繁荣的根源。
助手小姐为艾德披上外袍时，发现他袖口沾染着克隆体的血泪。
那些半凝固的血珠中，隐约浮现出凯瑟琳与艾米莉相拥而泣的幻影——这是被束缚的灵魂们，第一次找到突破牢笼的裂缝。
“维罗妮卡大人最近发消息给我，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花这么大精力去收拢这些'庸才'。“
年轻巫师站在实验室的窗前，看着远处的灯火发呆。
助手端着热茶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是因为那些顶尖天才都被各大势力提前预定了吗？“
艾德点点头：“现在的巫师界就像一个被各大势力瓜分干净的蛋糕，稍有天赋的人都被巫师学院截流，而那些真正的天才更是被真理之地提前招收。“
他转过身，看向助手那双四色的眼眸：“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径，从那些被遗忘的角落里挖掘价值。这些人虽然看似平庸，但他们比任何人都渴望改变命运。“
助手若有所思：“就像当初的弗林和现在的凯瑟琳一样，如果不是您发现了他们的潜力，他或许到现在还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自暴自弃。“
“没错。“艾德露出一丝笑意，“有时候最珍贵的宝藏往往就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这些被主流势力遗弃的人，反而最适合成为我的暗子。“
他的目光望向远方：“况且，接下来我还有更大的计划要实施。这支由'失败者'组成的力量，将会在关键时刻发挥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助手好奇地问道：“您说的是那个空间通道计划吗？“
“是的。“艾德点点头，“不过在那之前，我需要先去见一个人。一个能够帮助我实现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
“高维造像“尤利乌斯，这位六环大巫师在空间法则的造诣上堪称无双。如果要建立稳定的空间通道，就必须要获得他的帮助。
而且通过变革会提供的那些世界坐标，艾德已经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能性。只要能够成功打通这些位面之间的通道......
………………
魔女塔最高层的圆形大厅内，维罗妮卡站在艾德身侧，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担忧。
虽然她知道即将到来的六环大巫师与艾德有过一面之缘，但面对这种层次的存在，她依然无法完全放下戒备。
空间突然产生一丝几不可察的波动，一道人影从扭曲的空间褶皱中走出。
尤利乌斯的出场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像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维罗妮卡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惊讶。
虽然早就听说艾德与“凋零女士“安洁萝关系匪浅，但亲眼见到安洁萝手下的大巫师如此郑重其事地守护在他身边，还是让尤利乌斯对艾德的评价悄然提升了几分。
“年轻人，“尤利乌斯开口，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你邀请我来，想必是已经想好了合作的条件。“
艾德点点头：“关于轮回迷宫深层的真相，我想您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那里不仅仅是一处试炼场所，更是一个收容某些......特殊存在的空间。“
尤利乌斯面色未变，只是安静地听着。他在轮回迷宫中获得虚空行者血脉时，确实窥见过一些难以言说的真相。
那些徘徊在理性边缘的存在，那些违背常理的畸变，都在暗示着某种可怕的可能性。
“每深入一次，灵魂都会受到无法挽回的侵蚀。“艾德继续说道，“即便是大巫师，也无法幸免于这种影响。我想，这一点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你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你无法帮我重返轮回迷宫？“尤利乌斯语气依旧保持克制和平静，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是的。“艾德直言不讳，“但我可以给您一个更好的选择——一条关于进阶虚空尊主血脉的线索。这个线索来自于凋零女士的私人收藏。“
尤利乌斯的呼吸微微一滞，这是他今晚第一次表露出情绪波动，虽然转瞬即逝，但还是被维罗妮卡敏锐地捕捉到了。
“麻烦说下去。“尤利乌斯示意艾德继续，声音重新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我需要您帮我建立一个稳定的空间通道系统。“艾德道出自己的条件，“以您在空间法则上的造诣，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作为交换，我会将那个线索完整地交给您。“
尤利乌斯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才开口：“轮回迷宫深层的真相......原来如此，倒是令人感到遗憾。“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就像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但艾德能从那微妙的语气中听出一丝失落——那是一个追寻真理者不得不放弃某种可能性时的无奈。
“不过，你提供的替代方案确实很有吸引力。“尤利乌斯继续说道，“虚空尊主血脉......如果消息属实，这确实值得我付出一些努力。“
维罗妮卡在一旁暗暗松了口气，她最担心的是这位六环大巫师会因为艾德拒绝帮助重返轮回迷宫而动怒，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你立下血誓。“尤利乌斯说道，“确保那个消息的真实性。“
“这是自然。“艾德二话不说划破手掌，鲜血在空中凝结成契约的形态。
等血誓完成，尤利乌斯才再次开口：“从明天开始，我会指导你建立空间通道所需的基础知识。这是一个需要精确计算的过程，不能有丝毫差错。“
说完，他的身影再次消融在扭曲的空间中，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
“他答应了。“维罗妮卡有些难以置信，“而且出乎意料的......平静。“
艾德微微一笑：“这才是真正的大巫师风范，越是强大的存在，越能保持理性的冷静。“
维罗妮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尤利乌斯能在短短几百年间就达到六环境界，那种近乎极致的理性与克制，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在这方面她还差得很远。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阶段了。“艾德看向窗外的夜色，“有了尤利乌斯的帮助，我们距离目标又近了一步。“
维罗妮卡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站在艾德身边。让我继续补充一下维罗妮卡和艾德的后续相处描写：
看着那道消失在空间褶皱中的身影，维罗妮卡仍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终还是静默地站在艾德身边。月光透过魔女塔高耸的穹顶洒落，为两人的身影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辉。
“谢谢你能留下来。“艾德突然轻声说道。
维罗妮卡微微一怔，那对尖尖的精灵耳朵又泛起了熟悉的粉红色：“这是我应该做的，身为护卫，保护少主人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是吗？仅仅只是护卫？“艾德转过身，目光中带着一丝揶揄，“所以刚才你满脸戒备的模样，真的只是因为职责？“
维罗妮卡顿时语塞，那张精致的小脸变得更红了。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一次不听使唤，这种奇妙的感觉让她有些晕眩，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栏杆稳住身形。
“我......我只是担心......“她局促地摆弄着裙摆，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这个活了七百多年的大巫师，在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时，总是会不自觉地露出少女般的羞怯。
艾德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柔。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让他越发欣赏这位高岭之花的真性情，在那冷艳高贵的外表下，维罗妮卡其实有着一颗异常柔软的心。
“时间不早了。“维罗妮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明天还要继续指导您修炼，少主人也需要好好休息......“
“那维罗妮卡大人今晚......“艾德故意拉长了语调打趣起来。
“我、我先走了！“维罗妮卡几乎是落荒而逃，那匆忙离去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望着那道远去的倩影，艾德轻轻笑了笑，他知道不能操之过急，这朵高岭之花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耐心来浇灌。
况且，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