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等待……并心怀希望（2/2）
这个声音让艾德想起了一些往事，十年前在富业城，那个想用几张不入流的金币汇票换取进入索耶庄园机会的矮胖学徒，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
通过天赋洞察，艾德看到了对方灵魂中闪烁的微光：
【目标：巴力克（精英）
天赋：
1.市井智慧（白）：擅长钻营与人际交往
2.人际交往（绿）：天生具有交际才能
实力层次：初等学徒】
岁月对巴力克并不仁慈，那张曾经还算圆润的脸庞现在布满了皱纹，两鬓斑白，眼角堆积的细纹中写满了世事艰辛。
他的身材更是走样得厉害，那件学徒袍几乎要被撑破，活像个不修边幅的市井小贩。
这与艾德那张仿佛不曾被岁月触及的面容形成了鲜明对比，即便只是血肉分身，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与优雅也昭示着主人的不凡身份。
就在巴力克的马车陷入积雪的瞬间，那些追赶的蛮族战士发出了得意的狞笑。
“哈哈，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失败者！”为首的壮汉扬起战斧，“这些半吊子巫师在奴隶市场上可是很抢手啊！”
看着被围困的巴力克，艾德不禁想起了这些年来在巫师界见识到的种种残酷现实。
那些天赋平庸的底层学徒，要么沦为各大势力的实验材料，要么在危险的探索中化作一具具无名的尸骨。
相比之下，眼前这巴力克倒是算得上幸运了。
对方至少能在被学院遣散后全身而退，有机会回到故乡重新开始，这已经比那些葬身实验室，或者死在探索途中的其他底层学徒强得太多太多。
“诸位武士大人......”巴力克战战兢兢地从马车上爬下来，试图用谈判来化解危机，“小人愿意出钱赎身，只要价格合理......”
“闭嘴！”蛮族头目一鞭子抽在他身上，“你这种废物，也配谈条件？”
就在巴力克即将绝望之际，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突然笼罩了整片区域。那些凶悍的蛮族战士瞬间像是被冻住一般，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艾德的身影从风雪中缓缓浮现，他甚至没有释放全部的气息，仅仅是随意外露的一丝威压，就让这些久经沙场的战士感到深深的恐惧。
“滚。”
简单的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些蛮族立刻如获大赦般逃离，甚至连自己的战利品都顾不上带走。
巴力克跪在雪地里，不停地叩首：“多谢巫师大人救命之恩！小人感激不尽......”
然而当他抬起头，想要看清救命恩人的样貌时，却猛然愣住了。
那张年轻而威严的面容，与记忆中的影像重叠，让他瞬间想起了十年前的往事。
“您...您是......”他的声音有些发抖，内心翻涌起巨大的羞愧，“当年在索耶庄园门前的......”
“你还记得我？”艾德淡淡一笑，“十年时光，你似乎过得不太如意？”
巴力克面对这个问题，只觉得无地自容。当年在索耶庄园门前的狂妄之语此刻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他的心：“等我成为正式巫师，通通把你们变为最下级的杂役！”这样的狂言现在想来是多么可笑。
十年过去，他连高等学徒的门槛都未能达到，每每回想起在学院的岁月，巴力克都会浑身发冷。那不是什么光辉的求学时光，而是一场无休止的残酷淘汰。
“大人......”巴力克深深低下头，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嘲，“小人当年的无知狂妄，现在想来真是罪该万死。”
回忆起这些年的经历，巴力克内心五味杂陈。
他那些曾经的同窗，有的在危险的探索任务中永远消失，有的被卖给了实验室作为试验品，还有的干脆在某次失败的法术实验中灰飞烟灭。
相比之下，他反而是最幸运的那个，凭借着与生俱来的人际交往能力，他总能在最危险的关头全身而退。
即便是被学院遣散，他也设法通过一些关系保住了基本的神秘学资源，没有彻底沦为普通人。
“我这些年，算是亲眼见证了巫师界最残酷的一面。”
巴力克苦笑着说道，“强者通天，弱者如同草芥。那些曾经和我一起入学的同窗，现在能活着的恐怕不到二十分之一......”
艾德静静听着，目光深邃，他当然明白巴力克说的是事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天赋平庸就意味着命运多舛。
“不过，”巴力克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这些年的挣扎求存，倒也让我积累了不少人脉。在北地的各个城邦间，多少都有些关系......”
艾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即便身陷逆境，这个人依然没有放弃周旋于权贵之间的本能，这正是他需要的特质。
“听起来你在某些方面倒是很有天赋。”艾德轻声说道，“不知道有没有兴趣为我效力？以你的人脉和能力，应该能帮我做一些有趣的事情。”
巴力克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地伏地叩首：“能为大人效劲是小人几次冥土转生都难以积累的幸运！只要您不嫌弃小人无能......”
“起来吧。”艾德伸手扶起他，“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的你，对我来说反而更有价值。”
他的话让巴力克眼中涌出泪水，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被人轻视和嘲笑。
但现在，一位强大的正式巫师，却看重了他一直引以为耻的这些能力。
巴力克偷偷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巫师，十年时光仿佛未在对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反而较之当年更胜几分。
而他自己，却已经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秃顶谢顶的中年油腻男。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巴力克更加确信，自己这次算是真的抓住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位大人的实力远超他曾经见过的任何导师，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似乎真的能看到自己的价值。
“大人尽管吩咐。”巴力克深深躬身，“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艾德点点头，“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帮我在北地物色一些...特殊的人才。”
随后的几个月时间，在艾德的指示下，巴力克开始在北地的各个角落寻找那些被主流势力遗弃的人才。
在这个过程里，他再次深深体会到了巫师世界的残酷，这处神秘资源稀少的岛屿一角，与外面世界并无任何区别。
富业城的贵族区依然金碧辉煌，那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高等学徒们，也在自己的居所享受着奴役底层人的生活，而在城市的底层，却是另一番光景。
破败的贫民窟里挤满了被遗弃的学徒和失败者，他们有的沦为了乞丐，有的成为了黑市的苦力，还有更多的人成为了各大势力的实验材料。
巴力克小心翼翼地在前方带路，始终与艾德保持着恭敬的距离，每当要向这位大人指出什么时，他都要先深深弯腰行礼。
“请大人容许小人冒昧进言......”
巴力克指向一处阴暗的巷子，声音中充满敬畏，“那里曾经住着一位叫托马斯的失败者，此人天赋其实不错，但因为出身贫寒，无力支付魔石学费无法进入学院。后来他为了赚取魔石去了某个实验室当助手，结果......”
说到这里，巴力克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在这位大人面前直言那些恶心的畸变细节。
但艾德已然明白他的意思，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弱者的生命如同草芥，转瞬即逝。
走在前方的巴力克突然停下脚步，再次深深鞠躬:
“大人恕罪，前方就是贫民窟最混乱的区域。若是弄脏了大人的衣袍那就......”
艾德淡淡挥手示意他继续，巴力克这才战战兢兢地指向角落里的一个瘦小身影:
“那是弗林，他是托马斯的表亲，只是巫师资质远远逊色于自己兄长，虽然继承了些托马斯遗留的神秘学资源，但是就连进入巫师学院学习的最低门槛也无法达到。”
巴力克边说着边偷偷瞥了年轻巫师的脸庞一眼，判断出对方没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悄悄松了一口气才继续介绍道：
“不过，此人虽然在常规巫术上毫无建树，但对毒药的炼制却有着惊人的天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