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你打赢复活赛了？（2/2）
“背叛者......”菈玛茜丝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你不配提起那位大人，我这次来是想要问你……”
“呵。”安洁萝轻笑一声直接打断了对方的话，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她也确实是如此，一向对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人缺乏最基本的同理心：
“背叛？我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罢了。倒是你......”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菈玛茜丝，“难道到现在还看不清真相吗？”
“安洁萝居然忍到这种程度，倒是不太符合她的脾气。”
零突然说了句有些不相关的话：“你知道吗，菈玛茜丝其实一直都很聪明，但越是聪明的人，有时候反而会被自己的执念所困。”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某种深意:“就像现在，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了安洁萝身上那种远超寻常的气息，却还是选择了最糟糕的方式。”
果然，当画面中的菈玛茜丝开始质问安洁萝关于背叛的事，仿佛要将多年的愤怒都倾泻而出，局面愈发不可收拾起来。
“唉。”零轻声叹息，“其实那时候的安洁萝，已经触及到了一些真相。而菈玛茜丝......她只是不愿意、或者说不敢去面对那个可能性，在自暴自弃而已。”
“你也说够了吧……现在换我如何？”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光芒在安洁萝指尖凝聚，那光芒看似轻柔，却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庞大复合能量，并不只是单纯的密集魔力，似乎还隐藏着巨大的信息量，并不只是单纯的攻击。
“来了。”零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安洁萝应该看出了菈玛茜丝只是在单纯的想要求死，可惜他不会让对方如愿......”
画面中，银光穿透了菈玛茜丝的所有或主动、或被动、或高阶魔化物品提供的各类防护，直接命中她的灵魂本质。
那一瞬间，艾德似乎看到了某些庞大的信息，被安洁萝强行使用那道光束灌注入菈玛茜丝的大脑，但对方却选择了闭上眼睛。
“看到了吗？”零的声音很轻，“有时候最大的伤害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来自于自己的选择。菈玛茜丝宁愿承受这样的重创，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个可能动摇她信仰的真相。”
“所以后来......”艾德若有所思地说。
“是的。”零接过话头，“那道伤痕摧毁了她突破传奇巫师的所有可能，这是一个提醒，每当她试图更进一步时，那份疼痛就会将她拉回原点。最终......”
她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她选择了将自己固化为一座始终闭着眼睛的座钟。或许在她看来，这样反而是种解脱。”
艾德看着画面中痛苦挣扎的菈玛茜丝，心中泛起一阵难言的感触，正如零所说，有时候最深的伤痕往往来自于自己的选择。
“不过呢......”零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她倒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有趣的礼物。那个特殊的书中世界，说不定会让你看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要去看看那个世界吗？”零的声音在虚空中回响，“不过要提醒你，有些真相一旦触及，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艾德看着面前的深渊刻画，那副画作似乎在不断吸收着周围的混沌能量，莉莉的六翼形态变得愈发生动，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走出。
“你知道菈玛茜丝为什么要将记忆封存在白塔之灵手中的那个书中世界吗？”
零继续说道，“因为有些事情，用语言是无法表达的。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真正理解那种......疯狂。”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像当初安洁萝所预见到的真相，那种认知，足以摧毁一个人的精神。”
艾德沉默了片刻:“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菈玛茜丝宁愿承受重创，也不愿意接受那个真相？”
“不全是。”零的声音有些飘忽，“她更害怕的是，一旦接受了那个真相，她过去所有的坚持、所有的牺牲，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她停顿了一下:“比起这个，还是说说那个书中世界吧，那里记录的不仅仅是过去的影像，更是一种......实验。”
“不过既然决定要去那个世界，我们得先解决一个小问题。”说到这里，零的语气又变得玩味起来，“那些烦人的窥视者，总是在暗中观察着藏书所的一切动向。”
艾德知道她说的是虚空集会所的那些大巫师们，即便现在他已经掌握了不少隐匿手段，但在那些活了无数岁月的存在面前，依然显得太过稚嫩。
“所以你有什么计划？”他轻声问道。
“计划？”零轻笑一声，“计划这种东西太容易被看穿了。我更喜欢......即兴发挥。”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深邃：“你还记得深渊刻画中那些扭曲的纹路吗？它们不仅仅是装饰，而是一种最原始的'混沌律动'。如果能够模仿那种律动......”
艾德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利用画作中的深渊之力来掩盖我们的行踪？”
“差不多。”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那些老家伙们总是过分相信自己的经验，却忘了有些力量从一开始就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畴。比如......”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诡异起来：“比如一个已经支离破碎的灵魂，是如何在疯狂中找到秩序的。”
艾德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零的意识似乎与那副深渊刻画产生了某种共鸣，无数细小的混沌纹路在虚空中蔓延。
“好了。”她愉快地说道，“现在那些窥视的目光会被这种非理性的律动所迷惑。在他们眼中，这里不过是一团毫无意义的混沌能量。”
艾德不得不承认，零的手段总是出人意料，虽然因为灵魂残缺的缘故，经常表现得像个性格怪异的顽童，但看似混乱的面具下却藏着智慧。
但真正考验还在后面，当他们通过混沌团的遮蔽一路被旁人视若无物通过公用传送阵，来到白塔前时，却发现那个熟悉的白发男孩已经驱散学徒，正独自漂浮在半空中。
“哼哼……”白塔之灵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团“混沌能量“，面露不善之色，“你们的伪装确实很巧妙，甚至把我那个总是睡觉的妹妹都瞒过去了，如果不是我的天赋正好能针对这种混乱......”
“等等……你是……”
白塔之灵的身形明显颤抖了一下，他那稚嫩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欣喜、困惑、怀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不，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亲眼看着你进入了轮回迷宫的大门，那种地方就连我这样的大巫师都完全无法抗衡，你怎么可能......”
他飘到艾德面前，仔细打量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青年，过去了好几年，但对方的脸庞依然年轻，只是眼神中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深邃。
“证明给我看。”白塔之灵突然说道，语气变得冷漠又严厉，“证明你就是那个总喜欢偷看我宝贵收藏品的小书记员。”
艾德轻轻一笑，从空间袋中取出一块包着金箔的糖果：“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吃工作餐的时候，您就是用这种糖果打开了话匣子，那时候您还说，这是专门为巫师调配的超凡食材。”
白塔之灵的眼神闪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这种事情，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
“那么......”艾德继续说道，“您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帮您把画作从烟绯小姐那里要回来时的情景吗？您说那是千年前'恶魔美神'莉莉的绝版深渊贴画，就算有人拿魔晶来换您都不会愿意。”
这一次，白塔之灵明显动容了，那件事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而且那幅画作现在还被他珍藏在私人空间里。
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激动：“继续说。”
“其实最让我印象深刻的......”
被一直这样怀疑，艾德的语气也带上了些不怀好意：
“是您每次看《神秘故事会》时都要躲在架子后面，生怕别人发现您在看这种'不正经'的读物。您还说这是为了了解年轻人的品味，其实是自己也乐在其中吧？”
说到这里，他突然狡黠一笑：“对了，我记得您最喜欢的那期是......”
“够了！够了！”白塔之灵急忙打断他，那张稚嫩的脸庞突然变得通红，“我相信了，你确实是艾德，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