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战三首白龙乌尔姆·冰棱（2/2）
话音未落，三个头颅同时张开巨口。纯粹的寒气、腐蚀的死气，以及两者诡异的混合物在口中凝聚。
但乌尔姆很谨慎地控制着吐息的方向，刻意避开了维罗妮卡所在的位置。
对于这种微妙的试探，维罗妮卡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她原本已经准备出手，但看到艾德那跃跃欲试的神情，突然改变了主意。
“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少主人。”她在心中默默想着，身形向后退了几步，与战场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虽然她一直表现得对这场战斗毫不在意，仿佛这头畸变白龙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但实际上，她对艾德接下来的表现相当关注。
从刚才的观察来看，这头畸变白龙的实力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那种极寒与死气的混合，那种生与死的诡异平衡，都显示出它已经超出了一环巫师的层次。若是换做其他刚刚晋升的正式巫师，面对这种对手恐怕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但是艾德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维罗妮卡看着少年那挺拔的身影，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不到十八岁就已经达到正式巫师的境界，而且还掌握着种种连她都看不透的诡异能力。这种天赋，这种悟性，简直让人羡慕得发狂。
想当年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学徒，每天为了一点点进步而绞尽脑汁。若不是遇到了安洁萝，恐怕这辈子都无缘接触到真正的巫师奥秘。
维罗妮卡有些不服气地瘪了瘪嘴，难得地流露出一丝孩子气的表情。
七百余年的沉淀让她早已学会了在任何场合保持优雅，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她心中还是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许醋意。
“要是他在白龙手下吃点苦头就好了......”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把维罗妮卡自己都吓了一跳。堂堂魔女塔的首席研究员，居然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但转念一想，如果艾德真的在战斗中略显狼狈，需要她出手相救，这种局面似乎还挺令人期待？至少能让她这颗因为巨大落差而略显失衡的心稍微平静一些。
“七百多年的岁月，难道都活到猪头虫身上去了吗......”维罗妮卡自嘲般地摇摇头，但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却一直紧紧盯着战场，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此时的艾德似乎已经察觉到了白龙的不对劲。
那股混合了极寒与死气的吐息虽然声势浩大，但刻意避开了维罗妮卡的方向，反而在他这边形成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包围圈。
“这头白龙倒是没有像传闻所描述的那样蠢笨如猪。”他在心中暗暗想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维罗妮卡大人会受到波及。”
随着三道截然不同的吐息即将临身，艾德的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这种程度的对手，正好可以让他尽情施展新获得的力量。
而且虽然他并不在意维罗妮卡的看法，但直觉告诉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维罗妮卡的态度很可能会影响到一些重要的事情，目前借此机会，展现出让其侧目的实力明显对他更为有利。
………………
三道不同性质的龙息在半空中交织，瞬间将方圆数百米的空间化作了一片死寂的冰狱。
普通的生命在这种环境下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撑不过，就会被极寒与死气彻底侵蚀。
但艾德的身形在这片绝域中依然从容。他抬手凝聚出一道凋零之力，精准地切入那片死气与寒流的夹缝。
在【洞察之眼】的加持下，他能清晰地看到每一缕能量的流动轨迹。
霎时间，整个峡谷都在剧烈震颤。混杂着极寒与死气的龙息在天空中肆虐，所过之处的空气都被冻结成块，又在死气的侵蚀下化作齑粉。
维罗妮卡站在远处，那双浅灰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原本以为艾德会选择避其锋芒，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敢正面抗衡三重龙息。但更让她吃惊的是，艾德似乎真的找到了应对的方法。
只见凋零之力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能量居然被强行分割成了数道细流。
死气与寒流在空中勾勒出诡异的轨迹，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利刃切割成了最细微的碎片。
“这种对能量的操控......”维罗妮卡喃喃自语，“已经超出了初入正式巫师者的范畴。”
轰隆！
被切割的龙息突然在半空中爆开，化作无数细密的冰凌。每一根冰凌都裹挟着死气的腐蚀之力，足以将普通生物瞬间穿透。
但这些致命的冰凌却在即将触及艾德的瞬间，被一道无形的力场阻挡。那是【时光凝滞】的效果，将所有飞射而来的冰凌都定格在了半空中。
整个峡谷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寂静。无数晶莹的冰凌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令人目眩的寒光。
乌尔姆的三个头颅中发出不同的嘶吼，它显然没有料到自己最强的攻击会被如此轻易地化解。
那六只竖瞳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又被狂暴的杀意所取代。
“好小子！”中间的龙首发出低沉的咆哮，“看来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但这种程度的力量，还远远不够！”
当然，它在战斗中说话只是为了转移敌人的注意力，话音未落时，那庞大的身躯就已经狡猾的腾空而起，三对由永冻冰晶编织而成的翅膀在空中展开，激荡起一阵阵刺骨的寒流。
轰！轰！轰！
连续三声巨响，畸变白龙那三个头颅几乎同时喷吐出更为狂暴的能量。
这一次，死气与寒流完全融为一体，在空中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能量之网。
整个峡谷的温度在瞬间降至冰点以下。岩壁上结出厚重的冰层，大地被一层诡异的坚冰覆盖。就连空气中游离的水分都在这种极寒中凝结成霜，无声地飘落。
更可怕的是那些游离的死气。它们就像是有生命般在冰层中游走，所过之处的一切生机都被彻底剥夺。几株依附在岩壁上的顽强苔藓瞬间枯萎，化作飞灰消散。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攻击了，而是一次小范围的天象改变。
正式巫师之间的战斗，往往会造成这种程度的环境破坏。每一个举动都蕴含着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艾德抬头望向那道遮天蔽日的巨大身影。虽然乌尔姆现在展现出的实力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他的神情却愈发轻松。
因为通过刚才的试探，他已经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细节——那些看似完美融合的死气与寒流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排斥。
“是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污染虽然让它获得了新的力量，但这种力量与原本的龙息并不相容。”
随时保持着注意力高度集中，以备少年不敌进行援救的女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惊讶地发现，艾德似乎正在尝试利用这个细微的破绽。
但问题是，就算发现了弱点，想要击败一头暴走状态的畸变白龙也绝非易事。
轰隆隆！
这一次，方圆数公里的空间都在这股力量下扭曲变形。
本就千疮百孔的峡谷被彻底撕裂，无数巨大的岩块在空中飞舞。
“结束了！”三个龙首同时发出震天的咆哮，“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
但它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察觉到了某种危险。因为就在这一刻，艾德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确实该结束了。”他轻声说道，“我也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话音未落，一个散发着诡异光芒的能量漩涡在他掌心成型。
那是完全进化后的《噬能本源》，一个足以吞噬这场战斗中一切能量的可怕存在。
而这一次，他要尝试用这个法术，来彻底瓦解眼前这个看似不可战胜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