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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巫族族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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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眸中的茫然渐渐散去,大脑的疼痛也慢慢平息,身上迸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若说先前的男鬼看起来是恣意洒脱的儒雅书生,那现在便是战场上凶煞毕露的杀神。

看着气息突变的男鬼,江夜雪眉头轻蹙。

被这股气息所引,此地先前没有半点灵智,只知道胡乱攻击的怨煞厉鬼纷纷愣了愣神,凶恶的目光中竟有了几分呆滞。

“将……将军……”看着那道蔚蓝色的儒士身影,有怨魂下意识唤出了声。

男鬼抬眼看向江夜雪二人,喉头滑动,一字一句开口,音色却带着几分沧桑。

“我乃西蜀巫族最后一任族长,我族全族共七十三人皆葬于此。至于小友所说的巫相和,我……并无印象。”

说着,他目色一凝,身上的肃杀之气愈加浓厚,“不归陵怨魂不散,我巫族阴魂不归。所以,我不管小友口中的巫相和是何人,二位小友又有何难处,谁也别想从我手中抢走一魂!”

他话音刚落,掌心墨云般的鬼气轰然翻涌,一杆墨色长枪瞬间凝成。枪出如龙,裹挟猎猎风声,他蔚蓝色长裳随之狂舞。

恍惚间,时光倒转,此刻舞动长枪的他,一如那年那位意气风发一往无前的少年将军。

他要带他们回家,他要送他们重回轮回路。

谁也不能阻拦他!

江夜雪挡在南流景身前,挥扇拦下那袭来的凌冽煞气。

指尖化出缕缕红线,江夜雪操控着红衣傀儡护在南流景身侧。看朝夕间判若两人的男鬼,他轻抿起了唇。

也不知这自称巫族族长的男鬼,短短十几息里想起了什么,貌似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忽然就不讲理了。

若是之前还有谈判的余地,此刻,江夜雪感觉,他们要是敢说一个不字,这巫族族长绝对直接开打,半点不留情。

若要打,他并不惧,他只是怕时间不够用。

按这巫族族长显露的气息,至少是鬼王之境,且能操控不归陵中七万怨煞之气极强的将士亡魂,显然不是好惹的主。

而他神魂虽强,短时间内,却也是无法将其全部解决的。

他神魂不得离开肉身太久,顶多一个时辰,若是这段时间里没能解决此事,他定会被肉身强制拉回,而那时必然带不走南流景。他若离开,依南流景现在的情况,怕是难逃一死。

若是交还阴魂,他们虽能安然离去,可与巫相和的约定在前,只怕还得再来一次,可此次已然打草惊蛇,下次怕是比此次更难敛下这巫族阴魂。

真是处处受制!就在江夜雪想着两全的方法时,他身后响起了南流景的声音。

南流景面色依旧苍白,可言语却不卑不亢:“前辈,若我能将此地怨煞尽数度化,您可愿率巫族阴魂,随我返回婆娑河?”

他目光诚恳,条理分明地分析道:“您身为将军,曾应麾下将士带他们回归故里,为他们清除怨念,让他们重入轮回路。因此,不惜以全族为祭。”

话落,南流景语调一转,“可作为巫族族长,您当真忍心让全族阴魂,永生永世被困于此地?”

“呵”,男鬼冷笑一声,身上的煞气不减反增,手中泛着寒光的长枪直指南流景,“当年那场大战,共有十五万将士阵亡。我巫族七十三人以身为祭,耗时二十五年方才度化八万人。”

说着,男鬼面露不屑,神色睥睨,“你,不过仙门娇养出来的金丹修士,不过是度化过些许怨魂罢了,哪来的底气提出此交易?”

南流景也不惧,直视男鬼审视的视线,“晚辈虽修为不佳,但贪一嗔二的诚意,前辈应也看到了。只要前辈愿意,晚辈便有度化此地剩余怨魂的法子。”

南流景能成功从贪一闯到痴三,不仅收下三个墓穴中的阴魂,还将前两个墓穴中怨魂厉鬼度化,他定然是有自己的手段。

若不是因灵力消耗太大,在痴三中因疏忽被再三偷袭,导致现在灵力透支极度虚弱,他想要度化剩下的怨魂厉鬼,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边一人一鬼相互谈判着,“七万将士怨魂”“痴三”的字眼不断传入江夜雪耳中。

江夜雪眼帘微垂,指尖轻捻着手中玉扇扇柄,若非有恶鬼面具遮掩,他走神的模样简直不要太过明显。

“七万”这个数字太过熟悉,江夜雪忍不住看了看手心,那上面也曾沾过七万护国将士的鲜血。那是一笔沉重的死债,是他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罪孽。

是他犯下的错又如何,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他是小人,而非君子,但他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他感染魔气死气环生,唯有钻研黑魔术法寻求生路。后来被人察觉,重重威胁之下,他若不与那时的君上同谋,他的秘密就会暴露出去,等待他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他只是想活着,他有什么错!

他也不想那样的,可没人愿意救他,也没人能救他,他只能靠他自己。

既然错了,那便错吧,那便一条路走到黑吧,他……不悔。

他们有怨有恨,尽可来寻他报仇,他又有何惧!

无人救我,我亦可于千万死劫中自救。

天道要将我碾压到尘埃泥泞中去,我偏要逆天而行。纵然遭世人唾弃,留下千古骂名,那又如何。

似是因为心绪剧烈波动,江夜雪周身魂力疯狂涌动,离得近的怨魂厉鬼感受到致命危险,纷纷畏惧向后退去。

手中轻捻玉扇的力道不觉加重,扇柄发出“咔嗒”的声音,而也似是这声响将江夜雪拉回了神,他抬眼,眸中闪过一抹瘆人的赤色。

“江叔,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南流景担忧的声音,江夜雪回头,赤眸冷冷扫了眼南流景,旋即又挪开了视线,漠然道:“与你无关。”

南流景:“????!”

南流景不禁纳闷,不就才过了一会,他这个江叔怎么又阴沉了好多。方才可还会笑呢,怎的现在看他就跟看死人一样,一个眼神就令人不寒而栗。

南流景满心疑惑,但现在着实没时间去求解,他还有正事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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