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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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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江洵追问道。

傅霖叹了口气,解释道:“最初见你之时,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眼瞅着江洵想要反驳两句,傅霖又立即说道:“但是!我现在不这么认为。”

“正如你第一眼见到的我,同现在的我相比,肯定也是有所差异的。”

“我问的是现在!”

江洵特意把重音放在了最后两个字上。

“现在,不这么认为。”傅霖认真的回答。

他们是眼型相似,眼尾处都微微上翘,看人时那双眸子总是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几眼。

不过,与其说江洵和那人眼型相似,倒不如说与沈亦行的更相像一些。

可是,相似也好,相同也罢,他们终究不是同一个人。

这世间有着数不清的眼眸,或大或小、或圆或长。

可江洵的眼睛在他看来,仅此一双,再无其二。

对待陌生人时,沈亦行的目光更加温和,似春日暖阳轻拂面庞,让人很容易会卸下心防来。

相比之下,江洵则截然不同。

对于旁人的举动他往往视而不见,甚至流露出些许冷漠之意,让人瞧着就有一种疏离感,难以亲近。

而方才那人,却给人一种刻意讨好的感觉,让傅霖很不喜欢。

暮色像一层轻柔地薄纱,悄然覆盖在碧水轩上方。

炷火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曳着,橘黄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与此同时,一阵婉转悦耳的丝竹之声如潺潺流水般传入耳畔。

本在交头接耳、闲聊不止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朝着台上望去。

江洵慵懒的坐在那儿,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沿。

修长的手指跟随着乐声,轻轻地敲击着桌面。

待李香君出场后不久,江洵才认出那人是之前被侍女匆匆请走的陆修棋。

只是此时此刻的神情,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台下的他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台上的他,却是落落大方,毫无半分胆怯之意。

而那谈东轩,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陆修棋,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一个容貌相似,却再也回不来的人。

“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

伴随着剧情的层层推进,台下众人也沉浸其中。

有的眉头皱起,似是对李香君的命运感到揪心。

有的轻轻摇头,仿佛在感慨这世事无常。

送点心茶水的小厮,时不时地弓着腰穿梭在各个桌前。

茶香与戏韵交织在一起,竟真的让人以为这里就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听曲之地。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婉转的唱腔悠悠传来,像是一把梳子,轻柔地梳理着众人的心绪。

傅霖微微仰头,薄唇轻启:“这戏里唱尽兴衰荣辱,倒也应了世间无常之理。”

修行之路又何尝不是起起落落,多少门派如那朱楼一般,崛起又衰败。

就拿昔日的花朝楼来说,花岐在位时其风头之劲可谓一时无两。

那时的花朝楼声名远扬,众人皆言天底下就没有他们探听不到的消息。

甚至曾有不少人甘愿耗费重金,只为从花朝楼处购得自己想要的情报。

然而,自花停云接掌之后,却一日不如一日。

江湖中人再提及花朝楼时,也只能发出一声声叹息与惋惜。

可瘦死的骆驼,终究还是比马大。

再不看好他们,一旦遇到难处,还是会想着去他们那打听打听消息。

“求求你们再宽限些时日吧,我真的凑不出钱来了。”

此刻,赌坊门前,一男子正双膝跪地,伏于冰冷石板之上,苦苦哀求着。

抬头时,面色苍白,额头鲜血淋漓。

空中传来阵阵闷响,皆是他为爱人求一线生机的回音。

可回应他的只有冷漠无情的目光,以及刺耳的嘲笑声。

有人斥责他毫无骨气,竟然如此低声下气。

还有人嘲笑他愚不可及,居然为了一个尚未过门的女子便倾尽家财,实在是荒唐至极!

吴书世没有在意旁人异样的眼光,依旧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

他的兰儿温柔善良,没有做过任何错事,没理由要被送去青楼为妓。

她明明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等再过俩月,就会身披嫁衣,嫁他为妻。

这时,赌坊内有一人皱着眉头走了出来,径直来到吴书世面前站定。

此人看着吴书世狼狈不堪的模样,叹息一声说道:“齐家没钱,自然要用闺女抵债。小吴公子,我劝您还是回吧,这世间好姑娘比比皆是,何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书世闻言,沙哑着声音回道:“我此生只娶齐兰一人,旁人再好,与我何干。”

玉饶县内建有一赌坊之事,可谓是人人皆知。

虽说官府表面上对赌博明令禁止,但实际上谁也不敢去招惹赌坊背后的谈家。

这不,云启坊开了这么久,不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封锁的消息。

即便百姓们怨声载道,纷纷跑到衙门告状要求关闭这家赌坊,可最终都无济于事。

衙门给出的说辞永远都是,赌博一事,本就有输有赢。

况且,你不走进赌坊,不参与赌博,那便不会输钱不会欠债,家中亲眷自然不用被送去抵债。

这种愿打愿挨的事情,有什么好上告的?

可既然你自己主动走进了赌坊,那又怎能怪得了旁人运气好呢?

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不管欠下多少钱财,都理应如数归还债主才对。

怎得玩也玩了,事后却不愿意承担责任,甚至还要厚着脸皮跑到衙门里去耍赖抵账呢?

每当有人前来县衙报案时,郑县令总是这般连哄带骂地将其打发走。

当然,他之所以会这么说,自然是那谈家平日里没少给他好处。

可好死不死,有一次刚收了谈家的贿赂,转身就撞见了正往这边走来的齐咏明。

此人性格极为执拗顽固,无论做何事都是一板一眼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厌烦透顶。

可偏偏他这人又家庭美满,妻子温柔贤惠,儿女也是乖巧孝顺,着实令人妒恨!

好在,当时的齐咏明并没有过多怀疑什么,只是随口询问了一下刚才那人是谁而已。

他费尽口舌,好说歹说才打消了齐咏明的疑虑和猜忌。

本以为这事儿就翻篇儿了,未曾想,数日之后,齐咏明就说他在赌坊见过那人。

这可把郑县令愁的睡不着觉,天色未亮便急匆匆地前往谈家,寻找谈东轩商量对策。

谈东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别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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