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熊猫忽忽（2/2）

“巡天使？”白石冷笑。在庆王庙地宫壁画上，他见过这些替神道监察诸天的使者。当年围杀最后一位真仙的战役中，正是十二巡天使用光阴河炼化仙骨。

白袍人并未答话，罗盘指针突然指向忽忽。霎时间，虚空浮现八十一枚金色篆文，化作囚笼罩向熊猫。忽忽仰头长啸，背脊星图骤然亮起，竟与白石手中的妖丹残片产生共鸣。妖丹残片激射而出，在虚空划出一道混沌轨迹，将金色篆文尽数吞噬！

“混世妖窟的初代妖丹？！”白袍人首次开口，声音似男似女，“难怪敢窥视三生石，原来你这孽畜是……”

话未说完，忽忽已化作黑白残影扑至。熊掌拍击的瞬间，虚空浮现九道爪痕——正是混世猴王在妖窟石壁留下的《破天九击》！白袍人罗盘炸裂，面具崩飞，露出半张布满咒纹的脸。那咒纹白石再熟悉不过：庆王庙地宫中，被献祭的祖灵童额头亦有同样印记。

“神道以童男童女精血温养巡天使？”白石怒极反笑，周身阴阳咒纹首次脱离肉身，在身后凝成黑白双翼，“今日便让尔等尝尝，何谓‘咒天地生灭’！”

双翼振动间，整座倒悬仙山开始崩塌。无数仙人尸骸苏醒，化作流光融入白石体内。他额间浮现光阴咒本体——一枚半透明的沙漏，其中流沙正逆时针旋转。

白袍人惊恐后退：“你竟能逆转光阴河支流？！这不可能，当年连六翼仙尊都……”

“聒噪。”白石并指如剑，一道蕴含光阴之力的咒刃贯穿白袍人眉心。尸体坠落的刹那，白石看到其识海中闪过画面：十二巡天使跪在光阴河畔，将一枚刻着“齐天”二字的青铜令箭投入河中——那令箭与他从混世妖窟所得“齐天大圣”令牌一模一样！

忽忽的声音突然在神识中响起：“现在明白了吗？所谓齐天之命，本就是神道设下的囚笼。他们要你沿着设定好的命轨，成为新的巡天使。”

白石猛然转头，发现熊猫正用爪尖勾勒虚空。随着星图补全，三生境核心区域终于显现：一株通体晶莹的巨树扎根于光阴河底，树冠挂着三百六十五枚果实，每枚果实中都封印着一道仙术本源。而巨树根部，半块残碑巍然矗立，碑文正是《玉虚经》最后一章！

“这是……玉虚宫镇派至宝‘万法道树’？”白石想起在九鹿城听过的传说。千年前玉虚宫主为保仙道火种，自碎道树投入光阴河，原来残骸藏在此处。

忽忽熊掌按在碑文上，混沌之气灌入：“仙道湮灭并非天灾，而是神道用三生石篡改因果。要破此局，需以阴阳咒为引，重燃万法道树。但一旦开始，你将直面光阴河反噬——”

话音戛然而止。虚空突然裂开九道缝隙，十二尊金甲神将踏步而出，为首者手持的正是钉死六翼仙尊的光阴戟！更恐怖的是，他们身后浮现庆王庙地宫中的青铜鼎虚影，鼎中翻涌的竟是白石在混世妖窟见过的妖血。

“终于来了。”白石轻笑，身后黑白双翼完全展开。万法道树感应到阴阳咒气息，三百六十五枚果实同时绽放清光。他伸手握住一枚刻着“焚天”二字的果实，感受到其中沉睡的南明离火本源，终于明悟《玉虚经》缺失的那页记载着什么。

这是仙道最后的火种，亦是焚尽神道枷锁的业火。

当第一缕火光照亮三生境时，忽忽背脊星图突然脱离肉身，在虚空组成混世猴王的本命神通“斗战圣纹”。熊猫身形逐渐虚化，声音却愈发清晰：“记住，齐天不是封号，是劫数。要破劫，先破心中……”

余音未散，光阴戟已至面门。白石不闪不避，任由戟尖刺入眉心——额间沙漏恰好流尽最后一粒沙。

“咔嗒。”

光阴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