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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集 狄公拜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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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恶贯满盈,天理昭彰。

武则天暗示御史罗织索元礼罪行,其实手到擒来,毫不费力。只因索元礼罪恶昭彰,哪里用得着罗织?便是据实罗列,亦谓罄竹难书。

御史奏表既上,奉旨鞠审索元礼者,便正是其故旧属下狱吏,亦不劳他人染指。

狱吏三推六问,将故主向日所为不法之事罗列清楚,然后客气非常,请其具认供状。

索元礼兀自口硬道:某对女皇陛下忠贞无二,无甚可招。

狱吏点头,忽大喝一声道:来呀,取我铁笼子过来!

索元礼魂飞魄散,即刻招承,于是伏诛被杀。

由此以来、周、索三大酷吏,便只余来俊臣一人。

天授二年八月庚申,有人密告玉钤卫大将军张虔勖勾结内侍范云仙谋反,武皇便命来俊臣与徐有功共同鞫审此案,开庭于洛阳牧院。

张虔勖落在来俊臣之手,知道九死一生,遂自讼于徐有功,言辞颇厉,冀求活命。来俊臣闻而大怒,于是干脆不审,即命卫士将张虔勖乱刀斫杀,然后枭首,悬于市衢。

范云仙惊骇欲死,乃言自己历事先朝,更称所受冤苦。

来俊臣见其喋喋不休,一声令下,便命截去其舌,血流满口而死。旁观士庶皆都胆破,更无敢声言者。徐有功见其酷烈如此,也自不由心惊,拂袖而去。

九月乙亥,来俊臣鞫审岐州刺史云弘嗣,因当日心情不佳,懒于问案,于是先断其首,再立伪状上奏。

武则天敕旨皆依其奏,于是海内钳口。

当此白色恐怖之下,满朝大臣皆都呆若木鸡,李氏宗亲更是噤若寒蝉。

时有故章怀太子李贤子女,义丰王李光顺、嗣雍王李守礼、永安王李守义、长信县主等人,并与睿宗李旦诸子被幽闭宫中,至天授二年后十余年,不出门庭一步。

休道李氏宗亲,便是武氏亲党,亦难逃告密罗织之网。

天授二年,因有人告发地官尚书武思文曾与其侄徐敬业通谋。武则天信以为实,立命将武思文流放岭南,复其原姓徐氏。

镜头闪回,鸾台侍郎、同平章事傅游艺出场。

傅游艺曾三任县尉,两历主簿,本为地方小吏。载初元年,为合宫主簿,方始供职于神都洛阳,其时已年过花甲,而仕进心绪仍炽。

武则天授以监察御史之职,虽然品秩低微,却承分察百寮重任,可直接进奏皇帝。

傅游艺充分利用职权优势,希旨诬族皇枝,由此获得武后青睐。因率关中百姓九百余人诣阙上表,请改国号曰周,赐皇帝李旦改姓武氏,由此掀起武氏代李革命浪潮。

武氏称帝,傅游艺招拔升迁给事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得以入阁执政。因期年之中历衣青、绿、朱、紫四色官服,时人谓之“四时仕宦”,超拔之快,当世无二。

正当权势炽盛之时,谁知只因一句梦话,便即断送卿卿性命。

天授二年九月,傅游艺梦见自己身登湛露殿中,醒来之后告以家人,以为趣话而已。未料其亲戚闻之,亦欲通过告密得官,于是将其所梦投入铜匦,谓其此梦大逆。

壬辰日,武则天命将傅游艺下狱,继而赐以自杀。

傅游艺既死,武则天便以左羽林卫大将军建昌王武攸宁为纳言;洛州司马狄仁杰为地官侍郎,与冬官侍郎裴行本并为同平章事。

狄仁杰自此得以入阁为相,入宫谢恩。

武皇因谓狄仁杰道:卿在汝南多年,其间甚有善政,故得臣民拥戴力荐。然朝中亦有谮害贤卿者不少,卿欲知谮卿者之名姓乎!

狄仁杰再拜:陛下以臣为过,臣请改之;知臣无过,臣之幸也,不愿知谮者姓名。

武皇闻此,深叹美之。正说之间,凤阁舍人张嘉福入奏:今有洛阳人王庆之等数百人上表,请立武承嗣为皇太子。

武皇从未听说王庆之此人,便知是张嘉福私下唆使,乃问近臣:此议如何?

文昌右相岑长倩乃岑文本之子,时为群臣班首,于是奏道:今皇嗣尚在东宫,民间不宜更有此议,此风亦不可开。臣请宜下诏切责上书者,告示众民,令其自散,此为上策。

武皇不答,又问地官尚书、同平章事格辅元:若依卿议,又当如何?

格辅元乃汴州俊仪人,父名格处仁,曾仕隋朝为剡县丞,与同郡王孝逸、繁师玄、靖君亮、郑祖咸、郑师善、李行简、卢协皆有名望于当世,号为“陈留八俊”。擢以明经科举入仕,凭满腹学问得以重用,历御史中丞、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因此拜相。

时闻天子问到自己,于是施礼回奏:文昌右相之言是也。皇子旦曾为皇帝,并无过错;且正位东宫已久,岂可遽便改立武承嗣?王庆之等人之议,臣以为切切不可。

武则天见两位宰相皆都固称不可,由是不悦,遂命召王庆之以入,当面问道:卿为何奏请废我皇嗣,更立他人?

那王庆之本是山野匹夫,何知朝政?于是看一眼张嘉福,见其不敢回视示意,便率而答道:今谁有天下?而以李氏为嗣!

众臣闻此,无不蹙眉敛额。

武则天亦感难以为情,但也不见怪,遂书便签,称为印纸,赐与王庆之道:我今与大臣议事,卿可改日再来。只持此签,便可出入宫禁。

王庆之有些失望,但觉既有通行证在手,不愁见不到皇帝,便磕一个头,起身离去。

众臣见此,个个忍俊,人人暗自摇头。复议半晌,众论不一,只得散朝。

张嘉福将朝议情事向诸武透露,说两位宰相皆都反对更立武承嗣为太子,故此所谋难成。诸武大怒,乃联名推荐岑长倩文武兼备,可令其西征吐蕃,武皇准奏。

然而岑长倩未至河西,便因被人告密半路征还,命下制狱鞠审。

自然又是来俊臣主审,遂威胁岑长倩之子岑灵原,令其诬告己父确实谋反,并牵引司礼卿兼判纳言事欧阳通等数十人为党,皆云同反。

欧阳通为来俊臣刑讯,虽然五毒备至,终无供词;来俊臣更不在意,乃诈为通款,趁欧阳通昏迷之际按上手押,便作认罪伏状。

武承嗣继又谮害格辅元,列为同党。

冬十月己酉,岑长倩、格辅元、欧阳通等皆都坐实谋反之罪,伏诛于市曹。格辅元子格遵时为太常寺太祝,亡命外逃,藏匿中牟十余年。

王庆之不见授任自己官职,遂执武则天所赐印纸,屡往宫门要求见驾,欲讨封赏。

武则天闻而恼羞成怒,令凤阁侍郎李昭德杖责王庆礼。

李昭德乃刑部尚书李乾佑之子,亦是李唐宗室远亲,早就深恨武氏一党,既奉圣旨,便命将王庆之拿下,引出光政门外,示于众朝士道:此贼欲废我皇嗣,立武承嗣;若不打死,留之便是祸害!

命侍卫尽力扑之,耳目皆有血出,哀号如同杀猪之状。众官虽不敢纵声欢呼,心中无不称快,又替李昭德担惊。

李昭德遂命杖杀王庆之,驱散其数百同党,然后入宫还奏。

武皇便问:卿谓改立皇嗣之事若何?

李昭德奏道:皇嗣李旦,乃陛下亲生之子。自古以来,皇帝皆当传天下于子孙以为万业,岂得以侄为嗣?则天皇不血食矣。且自古未闻侄为天子,而将姑母列入祖庙者也。

武则天听罢,深以为然,因寝其事。

岑长倩子岑灵源既诬己父谋反,又攀扯欧阳通、格辅元等数十人通谋,便以为自己万事大吉,且因大义灭亲,奢望重赏。

未料谋反乃是族诛重罪,当岑长倩等伏诛之时,其五子包括岑灵源在内亦同日被处死。卖父求生不得,反得万世唾骂,当真猪狗不如。

其后未久,武则天又命鞠审鸾台侍郎乐思晦,及李纲之孙右卫将军李安静。

来俊臣负责鞠审,诘问反状。

李安静张口怒骂:若以我为唐家老臣,须杀即杀!若问谋反情事,实无可对!

来俊臣见其并不安静伏法,反而当众开口辱骂自己,于是怒气上撞,更引发无赖本性,并不上报奏请,竟令扑杀李安静于狱中。

当时有太学生王循之上表,乞假还乡,武皇诏复许之。

狄仁杰因入奏道:臣闻君临天下者,唯生杀之柄不假予人,余权皆归之有司。故左右丞徒以下不问,左右相流刑以上乃判,为其渐贵故也。彼太学生求假,丞簿细事耳,何劳陛下亲为批复?若天子为之发敕,则天下之事巨万累亿,敕可尽乎!陛下必欲不违其愿,则请普为立制而已。

武皇甚善其奏,遂纳而行之。狄仁杰入阁拜相,先从细事入谏,真高明之举。

天授二年,东突厥汗国颉跌利施可汗骨咄禄病卒。

当其自立为可汗之时,东突厥汗国处境困难:南有唐帝国,东有契丹、奚、三十姓鞑靼,北与西北有九姓铁勒、骨利斡及黠戛斯等,皆为突厥世仇。

骨咄禄以阿史德元珍为阿波达干,统兵马事,用暾欲谷之计策,东击契丹,北伐九姓铁勒,南攻唐境,用兵四十七役,亲自参战二十,扩地甚广,势力强大,并多败唐兵。

武则天由此对其痛恨至极,改其名为“不卒禄”。

阿史那骨咄禄病死,诸子尚幼,众臣及各部酋长遂举其弟阿史那默啜继为可汗。

次年十二月,于阗王毗沙都督府都督尉迟伏阇雄卒。

武则天封其子尉迟瑕为于阗王,继承父位。

春一月,戊辰朔,武皇太后享祭万象神宫。

丁卯日,赐见各路存抚使所举人才,无问贤愚悉加擢用,才高者试用以凤阁舍人、给事中,次者试以员外郎、侍御史、补阙、拾遗、校书郎。试官之制,自此而始。

时人作谚语道:补阙连车载,拾遗平斗量;欋推侍御史,碗脱校书郎。

时有举人沈全交,又为之续曰:善心存抚使,眯目圣神皇。

因作此诗,便被御史纪先知所擒,劾其诽谤朝政,请先杖责,然后付于有司法办。

武皇太后闻其诗句,便即笑道:但使卿辈不滥,何恤人言!宜释其罪。

纪先知闻而大惭。武则天虽滥以禄位收买天下人心,然而所用之人若不称职,寻亦黜之,或加刑诛。天子挟刑赏之柄以御天下,政由己出,明察善断,故当时英贤竞为所用。

天授三年,来俊臣再次罗织罪名,诬陷同平章事任知古、狄仁杰、裴行本,司礼卿崔宣礼、前文昌左丞卢献、御史中丞魏元忠、潞州刺史李嗣真谋反,全都系狱勘问。

侯思止奉旨鞫审魏元忠,无论如何讯问,魏元忠辞气不屈;侯思止大怒,命狱吏倒曳魏元忠下阶,摔扑于廷。

魏元忠满面流血,就地坐起,嘿然自语道:我生来薄命,遭此乖舛。今日譬如坠于驴背,又足絓于镫,为此蠢货倒曳以行耳。

侯思止闻此愈怒,下令狱吏更加倒曳摔扑。

魏元忠折齿吐血,兀自不屈,坐于庭院中大叫道:侯思止!汝若有胆量,便学来俊臣与索元礼;若需魏元忠之头,则便截取,何必非使我自承谋反?魏元忠不反!

便在魏元忠受刑之时,来俊臣亦受命审理狄仁杰之案。

狄仁杰却远比魏元忠机灵,知其酷刑之下,无有不得,于是主动招供道:大周革命,万物惟新,唐室旧臣,甘从诛戮,谋反是实。

画外音:狄仁杰此状甚是狡猾,虽然不打自招,也只认“作为唐室旧臣有罪”,以免受刑讯之苦,但绝不乱认谋反情状。无论如何,先保住老命再说,以备翻盘。

来俊臣获其谋反供词,再无理由加刑,囚禁处分之际亦皆稍为宽纵,不得即死。【。3。】,

狄仁杰既得活命,遂于夜间撕开被里衾帛,书己冤状,藏于绵衣之中,令家人于探监时持出,密投于铜匦之中。武则天览之,令通事舍人周琳往狱中视察真伪。

周琳不敢得罪来俊臣,便与其通谋,更携来俊臣伪作狄仁杰等谢死表章回奏。

眼见得罗织已成,证词俱在,狄仁杰等人必要死于非命,沉冤难雪。

正在周琳奏章递上,准备处决魏元忠、狄仁杰等人之际,却有鸾台侍郎同平章事乐思晦之子,当年不满十岁,因父亲被来俊臣冤杀,此时亦上密书言事,说有谋反大案告发。

武皇闻说数岁小儿上告机密重事,大觉好奇,于是诏命破例召见。因见其容貌清秀,乳臭未干,便笑问道:卿乃谁家子弟,又告何人谋反?

乐氏幼子朗声答道:臣乃故鸾台侍郎乐思晦之子,告发来俊臣谋反情事,事实俱在,赃证俱全,并一半句诬赖。若有虚词,愿承诬枉之罪。

武则天后:你有何证据,便说事实俱在,赃证俱全?

乐氏子:陛下国法为俊臣所弄,天下无人不知,只瞒哄陛下一人而已。陛下不信臣言,乞择忠清朝臣、又为陛下素所信任者,诬为反状以付来俊臣,则无不承认谋反矣。

武则天:也不必试验。卿可试举数端实例,我便信你。

乐氏子领旨,遂立于殿阙,历数来俊臣欺上压下,以酷刑令清白者自诬承反,种种不法之事,口辞便给,毫无惧色。

武则天见此十岁小儿犹知酷吏内幕,便即警醒,乃命将狄仁杰提出制狱,召入内宫问道:卿自承谋反,是何缘故?

狄仁杰答道:臣若不承,则已死于拷掠矣。

武皇又问:则何为又作谢死表疏,并具反状?

狄仁杰答道:无有此事。

武皇出表示之,狄仁杰笑道:陛下手中有臣奏表无数,拿来稍加比对,便知笔迹迥异,是来俊臣伪作之表。彼等常以此手段,先斩后奏,是倚仗陛下信任,以欺天子不察也。

武则天由是乃悟来俊臣之诈,亦尽知来俊臣、索元礼、周兴等长年欺诈胡为诸事。

狄仁杰奏对已毕,复还狱中,等待宣判。

时有制狱判官王德寿,原为狄仁杰旧属,知道天子召见,必得平反复官,于是私谓狄仁杰道:尚书大人即得入宫面陈冤屈,必定减死。德寿业受驱策,欲求稍稍立功进阶,敢烦尚书大人来日复审之时,攀引杨执柔谋反之罪,不亦可乎?

其作此求,是因知杨执柔素与狄仁杰为仇作对之故。未料狄仁杰闻而怒道:皇天后土在上,谁遣狄仁杰为如此无耻之事!

说罢以头触柱,血流被面。

王德寿大惧,知道狄仁杰此后必被重用,不敢得罪,因而再拜谢罪。

武后神皇诏旨下达,平反狄仁杰等七人冤狱。但贬任知古为江夏令,狄仁杰为彭泽令,崔宣礼为夷陵令,魏元忠为涪陵令,卢献为西乡令。流放崔行本、李嗣真于岭南。

来俊臣未料有此突变,乃与武承嗣勾结上书,固请诛灭狄仁杰等七家之族,武皇太后不许。来俊臣于是独称崔行本罪恶尤重,请诛其一人。

徐有功反驳道:明主既有更生之恩,俊臣不能顺旨,恐损朝廷恩信。

殿中侍御史霍献可是裴宣礼外甥,上前奏道:陛下若不杀裴宣礼,臣请陨命于前!

头触殿阶,血流沾地,以示大义灭亲。太后将欲稍抑酷吏之政,渐息告密之风,于是皆都不听,于是尽赦七臣。

为示重文兴武之风,武则天命南北衙择善射者五人,比赛骑射之术。

时有高句丽降将泉献诚,乃本国大莫离支泉男生之子,入唐后被封为拜右武卫将军,武周天授元年,以右卫大将军兼羽林卫。

通过较射,泉献诚名列冠军第一,获赏颇丰。

武则天闻此不悦,于是说道:两衙所择善射者皆非汉官,若使蕃将得冠受赏,恐四夷皆轻我汉人无善射者。

有司闻此,请停比射,则天武皇从之。

来俊臣便以此为由,向泉献诚索求钱财,分其赏金。泉献诚生来耿直,固执不与。来俊臣大怒,便命手下御史诬告泉献诚谋反,一月九日下狱缢死。

武则天知其冤死,追赠右羽林卫大将军,以礼改葬。

当时佞臣酷吏之中,又有宁陵丞郭霸,乃庐江人氏,以谄谀武皇得以重用。

初被召见之际,郭霸便自陈忠鲠:往年从征徐敬业时,臣立下重誓,愿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

武则天闻言大悦,故拜其为监察御史,时人号为“四其御史”。

天授三年,适逢顶头上司御史中丞魏元忠患病,郭霸前往府中探视,因效当年越王句践所为,亲尝其粪,然后面呈喜色,讨水漱口后拜倒病榻之前,向魏元忠称贺。

魏元忠问道:我病危笃,有何可贺?

郭霸答道:我闻世人有恙,若其粪甘则可忧;今中丞大人贵矢味苦,必无伤也。

魏元忠见其行状,复闻其言,不但不喜,反而大为厌恶,面向内卧不理。待病愈之后,逢人辄告郭霸无耻之行。

郭霸既为御史,尝受命鞠推芳州刺史李思征谋反案,搒捶考禁,无所不用其毒,李思征不胜酷刑而死。

此后数年之内,郭霸屡见李思征现于面前,或在梦中,或于暗夜,竟至在己上朝途中拦路,无处不在。

郭霸甚恶之,此日退朝遽归,刚进府门便命家人:速请名僧转经设斋,以驱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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